罗天旭将长剑重新收在背上,按住流血的左臂说:“见笑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才是长风真正的主人,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说着他便解下了长风朝曾义哲扔了过去。曾再次接过长风,已不是刚刚疼惜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大风起兮云飞扬,只要长风能在江湖上飞扬,我又何必一定要将它占为己有呢?况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这把长歌,这长风从今以后就姓罗了!”
他又将剑扔了回去,罗天旭见他如此豁达,便赞赏的说:“曾大侠不愧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不然我们……”
“你不必客套,我今天来一是为了一雪前耻,二是为了你们的三当家的鲍震。”
此言一出,立刻在帮众中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满腹疑惑的盯紧了这个清瘦挺拔的挑战者。只有罗天旭听了这句话后一点也不惊讶,从容的说:“曾大侠有话直说,罗某一定为大侠亲自传达。”
“劳烦罗大侠转告鲍震,就说三天后的此时,曾哲与他在暗礵岛上一决生死,了结过往的所有恩怨。”
放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原本围得铁桶似的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大道。他孤独的走在大道上,好像他是亘古以来唯一走过的人;而夕阳把他的影子拖了好长,似乎将这阴影一直投在了罗天旭的心里。
罗天旭缚好长风,目送曾义哲离开晴礵岛,又回住所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件干净的衣服,才径直朝船坞走去。秋风中,鲍震正坐在草垛上一边喝酒,一边监督着周围巡逻的手下和忙的热火朝天的船匠。罗天旭看见这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此时却没有一丝高兴,而是感到有谁似乎在他的胸口插了一根锥子。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好不容易让这帮信任自己的兄弟有了一个稍微像样的家。本打算和兄弟们一起惩恶扬善,祸福同享。谁知,鲍震竟会有曾义哲这样棘手的对手。如果鲍震……他不愿往下想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选择。如果鲍震真的遭遇不测,那作为大哥的他是该去为兄弟报仇,还是背弃当初最真挚的誓言,毕竟他的身后还有几千人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思绪从可怕的选择中硬拉回来,然后使劲揉了揉发闷的胸口,这才朝鲍震走去。鲍震听到脚步的时候,他已经离得很近了。鲍震知道能让他如此困难才能察觉到的人只有罗天旭和庞忠两个人。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人知道,堂堂三当家在干正事的时候,还舍不得他那之心爱的酒瓶。没来的及回头的他,迅速将酒瓶收在怀里,瞪起两只虎目,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等待来人的“检阅”。
罗天旭慢慢的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三弟,想喝就多喝点吧。”
鲍震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原来大哥都看见了,其实我也不想在当值的时候喝酒,都怪庞鹏那臭小子,净拿些好酒来馋我,我一时忍不住才……”
罗天旭紧挨着他坐下说:“不用多说了,三弟,大哥明白。来,让我尝尝老四弄来的好酒。”
鲍震这才笑着掏出酒瓶,说:“咱们哥俩好久没坐下来喝两盅了。这酒太少了,不如我叫陈风再去拿些来,咱们兄弟今天喝个痛快!”
罗天旭接过酒壶说:“不必了。”然后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鲍震看出了他的反常,便心急的问:“大哥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是不是怒蛟帮的那帮兔崽子又来捣乱了?”
“三弟猜对了一半,大哥想问你一件事。”
“大哥直说便是,咱们兄弟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问你姓名,你不肯说,说是为了找寻一个刻意躲避自己的朋友。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叫曾哲?”
“大哥怎么知道他?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