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有什么心思呢!是以,我跟你们父亲商议了下,决定把锋儿的伤情报重一些。”
顿了顿,她道,“你去西凉照拂他,显得真实点。”
卫长嬴沉吟了片刻,道:“未知媳妇此去多久?”
“这个也说不准。”苏夫人蹙眉道,“谁晓得下一刻局势如何呢?这些年来咱们家声势昌盛,阀阅里……朝野也有许多嫉妒之人,乐见咱们家被打压的,尤其是刘家。横竖锋儿凭借此番大捷,哪怕接下来就在西凉赋闲养伤,到了统计功劳的时候也丢不了什么面子了。”
卫长嬴迅速盘算了下去西凉的人,除了丈夫沈藏锋之外,还有承娴郡主的丈夫顾弋然、顾弋然的族弟顾夕年,邓家子弟邓宗麒——听苏夫人的语气,这次大捷是沈藏锋一个人的功劳,这些人不管是真的没参加还是假的没参加,反正是无份的。
那么现在沈藏锋养伤,既是沈家自晦,也是给这些同伴立功的机会。总不能叫他们白跑一趟边疆。
与丈夫团聚当然是好事,可是这团聚的日子不能定……卫长嬴忍不住问道:“那光儿?”
万一家族要求沈藏锋在西凉隐忍个十年八年的,两人的嫡长子可怎么办?难道一直跟着祖父祖母?
苏夫人皱眉道:“你挂心受了伤的丈夫,坚决要亲自去西凉探望,若顺便带上你们的嫡长子也没什么。只是你想过没有?西凉苦寒,光儿又这么小,路上颠簸他怎么受得了?”
卫长嬴知道婆婆说的是实情,有点心烦意乱的道:“母亲说的是,可是夫君还没见过光儿呢……”
“你这话真是孩子气。”苏夫人不禁笑了,和蔼的提点道,“我说说不定,是说不知道要你在那里一年还是两年,谁还能让你们在西凉待一辈子吗?之前他们赴边时不就说了是三年?到了时候,锋儿的伤不拘好没好,也该回帝都来了。要么康复归来,要么回来养着……毕竟,谁都知道西凉苦寒啊!”
见媳妇蹙着眉不吭声,显然是在丈夫跟儿子之间左右为难,苏夫人沉声道,“ 跟亲生骨肉分别当然是不舍得的,尤其你如今只这一个亲生爱子!只是长嬴,你可想过,你不仅仅是光儿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你是锋儿的妻子!是我西凉沈氏未来的主母!”
卫长嬴一怔,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苏夫人指了指门外,眼神无悲无喜,一字字的道:“那个方向,是秀儿的陪嫁宅子。因为纪王在帝都有王府,本来是不打算给她置办宅子陪嫁的。然而王府里的花园不中她的意,你们父亲遂买了那所大宅,依着她的心意装扮了,列入陪嫁单子里去。可秀儿成婚没多久,就跟着纪王去了封地,难得回来一次。即使回来了,也不是每次都有功夫去那宅子里住两天的。虽然如此,她宁可空着也不肯租赁与人,皆因内中一草一木,都是我与你们父亲,一起陪着她亲自挑选布置出来的!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和丈夫被赶出纪王府,亏得还有这所宅子寄身?”
“想来你也晓得我的闺名,秀儿……她是我跟你们父亲的嫡长女,我跟你们父亲素来视她如掌上明珠——虽然她跟凝儿都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说句真心话,我确实喜欢秀儿胜过凝儿!”苏夫人低声道,“可现在她的丈夫被削了王爵,赶出王府……下人们多有趁乱窃物逃走的,或有冷言冷语……这样艰难的时候,我连赶过去安慰她两句、哪怕是打发人过去安慰她两句都不能!是我不爱秀儿吗?是我畏惧圣上所以连亲生女儿都不敢顾吗?这都是迫不得已呵!可为了沈家好,也是为了秀儿好!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一家之主母,不仅仅是把琐碎家事操持好了就能担当得起的。”苏夫人伸出素来精心保养的手来,轻轻拉起一截袖子,卫长嬴目光一扫,不由啊了一声——但见苏夫人仍旧白皙娇嫩的手臂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