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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缩了回来,大口喘着粗气,不再有任何举动。
对方很谨慎,很耐心,他们在等着自己露头,自己绝对不能上他们的当!钱宁扫了扫,不远处有一把剔骨刀,他用脚将刀勾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手边,然后用没伤着的右手,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手铳,他打算就这么和对方耗下去,知道对方忍不住出来查看为止。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钱宁感觉左边身子都有些麻木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这弩箭上本来就有毒,他的眼皮子,开始沉重起来。
远处传来喧哗声,一群拿着铁尺和腰刀的官差,从路的那边走过来,他仿佛听到了官差们为自己壮胆的喊叫声:“袭击官差的贼人在哪里,在哪里,快快束手就擒,天子脚下,岂是你们这些贼人猖獗的地方!”
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一群官差来到了他的面前,而对面的屋子里,似乎也有官差正在破门而入,四周的人,在七嘴八舌说些什么,他已经听得不大清楚,费劲全身的力气,他擎出了自己手中的腰牌,然后头一歪,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晕睡了过去!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说话,有人走动,更有人大声的叫嚷着什么,他能感觉这一切,都发生在他身边,但是,他就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
“好了,钱千户没什么大碍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将沾满血的双手,在送过来的水盆里洗了一洗,然后接过递过来的毛巾,擦干了手:“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用这样的弩箭杀人,在箭支上还要抹上毒药,这得多么对自己的箭术没把握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不过是一些乱人心神的迷药!”
钱无病点点头,老头是北镇抚司的齐郎中,这个月,他已经是第二次来钱府了,第一次,是因为慕四娘的伤势。
“不过,钱千户这左臂,以后怕是有些不大得劲了,箭支直接穿过肩胛骨,钱千户左臂上的功夫,至少废了五成!”齐郎中摇摇头:“钱大人,老朽已经尽力了!”
钱无病铁青着脸,勉强笑了一下,令人将齐郎中送了出去。
“他醒了之后,告诉我一声!”环顾着屋子里的几人,他微微一指外面:“咱们出去说话!”
花厅里,慕天秋,慕四娘,雁家兄弟,几个人脸上都沉着,看着被他们环绕在中间的钱无病。
慕天秋最先开口:“袭击钱宁的人,除了这弩箭,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当时他们的埋伏的屋子的主人一家,在官差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全部都已经死了,而两个时辰以前,邻居还看到这家人在外面叫卖!”
“所以,这不像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更像是突然起意的!”
钱无病扭头看看雁家兄弟,雁七立刻开口道:“弩箭的来历,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不过,配备这种弩箭的强力弩机,在京营中也不会很多,这种弩机在军中都不多见,民间更是不可能有!”
“继续查!”
钱无病冷冷的说道,又看来看仿佛是魂游天外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慕四娘,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慕四娘抬起头来,有些呆呆的说道:“他们为什么不杀死他!”
钱无病心里也是微微一动,是啊,当时的情形,最多这些袭击者再付出一个人的伤亡,就可以将钱宁杀死,他们为什么要留下这活口。
“还有,这弩箭本来就力道奇大,用来杀人,绰绰有用,这些人画蛇添足的在箭支上抹些迷药,这一点也很可疑!”慕天秋在一边补充着,慕四娘说完这一句,却是又低下头来,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钱无病沉思起来,“除非……除非……”
“除非他们想活捉钱宁!”雁九突然蹦出了一句。
“活捉钱宁!”钱无病点点头,那个江彬就说过只有死人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