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亮。
“城南站一个零售员杀人了。”
“杀人了!”关动荡一下子惊得嘴张得大开,半晌都没有合上,“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呢?”
“不知道,今天吴瑞年召我们去开会就是要强调这个事情,要我们不要再撵其它报社的零售员,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城南站的投递员杀人就是因为和大江都市报的零售员发生了争执,后来演变成打架斗殴。有一个大江都市报的零售员在外面找人将城南站的一个零售员打了。偏偏城南站的这个零售员是一个劳改释放人员,他哪里吃过这个亏,为此他专门请假不上班,腰里天天别着一把西瓜刀在车站四处转悠,想找到那个打他的人。前几天那个零售员将他打了后,也有些后怕,在家躲了几天没出来卖报。今天以为没事就又回到那个车站去卖报纸,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当时两人也没多说话,城南站的零售员上去一刀就捅到了要害,再想到医院抢救就来不及了。唉,我早就知道这样子会出事的,所以其它报社的零售员在我们开发的站点上卖报纸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家都要吃饭的,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将市场垄断了啊!看来这回吴瑞年要不好交待了。”
“如果是这样,那胡元奎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关动荡担心地说。
“这个事情很难说,因为当时人死了胡元奎还不知道。直到警察到他站里要他去警局协助调查,他才知道出了事情——那个零售员好像叫费一民,出事前有好几天都没有上班了。他原来是城南站的投递员,后来为了去做报纸零售,辞去了投递员的职务,应该和城南站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胡元奎为了让他只卖咱们的时报,每月给他三百元钱的奖金。就这一点,胡元奎做得可能有些欠妥当,有这样一层手续,城南站再怎么说也得担一点责任的。好在那个什么费一民杀了人并没有跑,自己直接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了。要不然这个事情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方明亮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一什么来似的自言自语道:“费一民,这名字也起得太邪乎了。”
第3节
吴瑞年觉得发行部的局面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发展却不以自己的主观意愿为转移。在沿江晚报的发行市场逐渐萎缩的时候,他原来指望能在时报的发行上打一个翻身仗。而且他也找到了一条捷径,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效,他几乎都能看到成功之神在向他招手了。而且经过多方努力,报社现在马上要将晚报的大版改小版,并有可能改变晚报的出报时间,这对整个发行部来说,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自己当初甚至以辞职为代价也没有能办成的事,现在眼看就要成为事实了,当然这当中也不知道有没有苏家新的功劳。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人身伤害致死事件。他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这是自己接手发行部工作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此刻,他坐在办公室大班台后面的转椅上,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墙上那幅地图了。在那幅地图上,他曾亲手在上面用红蓝彩笔做着各种记号。那些记号,印证着发行部从弱小到强大的一步步轨迹。曾几何时,他在看那幅地图时,总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但是现在看那地图时,他再也没有那种豪情满怀的感觉了。
吴瑞年低着头坐在那里,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样平息眼前这个事件,让它波澜不兴。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了。死者的家属从开始在发行部闹到现在去报社去闹,让整个事件在逐步地升级。现在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