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左手端着木盘,不断往嘴里塞烤面包片的墨菲:“我回来的太晚了,错过晚餐,不介意我就进来了。”
贝克还没有开门,墨菲的脚就踏在缝隙里,自顾自地走进去,环视空荡荡的小教堂,只看见塔玛:“哟!耍鞭子的海姆不在,也对,抓到一条差点溜走的大鱼,他直接晋升领民了。”
“你的废话真多。”塔玛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听说你去追从密道逃走的男爵长子,你又让尼格拉领主失望了。真可惜!”
墨菲坐在塔玛身边的长椅上,咽下咀嚼成糊的面包片:“谁能想到那个叫安托的小子像他的父亲一样狡猾,竟敢放弃逃生的马,独自一个人逃进荒野里。要是领主没有收回我的丛林巨狼,肯定能逮到他这条滑溜的扁鱼。”
“想不到你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戏耍。”贝克在墨菲的面前坐下,笑嘻嘻地看着错过晚餐,甚至错过很多东西的前领民管事。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贝克,闭上你的嘴巴,管好你的舌头,墨菲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从墨菲闪烁的目光里看出淡淡的自嘲,塔玛及时制止事情恶化。
“你还是死性不改,塔玛,都到了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还往身边收拢人手。你要受过几次教训,才能明白尊敬的尼格拉领主的不可触犯之处。”墨菲放下餐盘,“当我还是领民管事时,身边只有科塔和布伦,所以我的地位非常稳固,而且受到尼格拉领主的信任。只是……只是被你们拖下水,我才会失去一切。”
塔玛针对墨菲的指责立即做出有力回击:“至今主导攻城战胜负走向的依然是骑士,充当撕开对方阵线的尖刀,不是一盘散沙的流贼和强盗,而每一个立下赫赫战功的骑士的左右和背后都有护卫的羽翼。我和贝克能联手格杀萨曼森男爵,有赖于我的追随者坚决挡住男爵的卫兵。我不否认私心过重,难道自诩忠诚的你就没有?尼格拉领主离开密林前往北方,很久都没有回音的时候,你的手脚也很不干净。而且你说错的一个地方,我们并没有拖你下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唯一干净的是海姆,他才是被我们连累的人,所以一旦有了功劳,领主很快就把他提拔上去,只是现在上面的位置都坐满了人,还要等待。”
贝克小声嘀咕:“海姆也不是好人,故意放手,才让我有机会去拉拢那些自由民,否则我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说,你们像严冬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松鸡一样,躲在雪堆里抱团互相取暖,真的会有用吗?”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小教堂里回荡,三个人六只眼睛望过去,看见的人正是海姆。
“相信没有妨碍到你们的密会,我可以坐下吗?”没有得到回应,却自己走过来坐在长椅上。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有什么目的?”贝克的敌意还很明显,不知道收敛。
海姆看了一眼身边的墨菲:“尼格拉领主去了一趟马厩,没多久那些骏马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我有一种深切的危机感。”
“你的话必须反过来理解。”经过很多事情,贝克也终于长进了,“领主打算组建一支骑兵!”
领民海姆很欣慰地看着这个同龄人,“你并不是领主口中说的‘愚蠢’的贝克,脑子里不都是狂妄和贪婪,还有一点智慧和理性,只是有时候用错的地方。”
“你不是来炫耀自己的新身份,也不是来吹嘘尼格拉领主对你的信任,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塔玛有意划出一条身份造成的‘沟壑’。
“在我面前就不用那么虚伪,塔玛大人,我向来都很尊敬你,毕竟被我用鞭子驯服的自由民都是你从密林深处带出来的,他们都很信任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海姆的话里隐藏的内容让塔玛的额头冷汗直冒。
‘可恶的海姆,你这样说,分明是想我去死。’塔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