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双臂无力地下垂,潘尼的身体滑落在地,塞拉喉咙涌动了两下,呕出一口鲜血,如同用大号的水瓶倒水,只是那水的颜色是偏黑的深红。
一阵风吹过,她跟着倒在地上,如同被吹倒的竹篙。
“……提尔护佑……”圣武士勉强抬起一只手臂,神圣的光辉从胸前染血的圣徽蔓延全身,有些下陷的胸口渐渐丰实,潘尼松了口气,这才问:“……你没事吧。”
“没……没有。”塞拉坐了起来,脸色仍然苍白,血丝仍在从嘴角向下流淌——这么严重的伤势,虽然每天一次的圣疗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内脏受到的震荡想要完全平复是不可能的,治疗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她挪到潘尼身边,颤抖合起双手,开始祈祷神术,一道柔和的光芒照上潘尼的身体,炽热的暖流灌入他断裂的双臂,他顿时感觉那痛得麻木的骨骼开裂处恢复了知觉。
这种疗伤法术没有圣疗术那么强的效果,不可能让断骨愈合,但是却能有效地将筋骨复位并清除淤血,虽然一阵一阵剧痛让潘尼呲牙咧嘴,但是他明白如果什么感觉都没有情况只会是更糟糕。
“抱……抱歉,西恩先生,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塞拉施完了法,抹了抹嘴角的血,显得十分虚弱。
潘尼勉强抬起上身,刚刚愈合的臂骨周围筋肉又是一阵酸痛,他“嘶”地一声栽了下去,额角冒出了冷汗,勉强朝圣武士笑了笑:“谢谢你。”
“不用客气……咳,西恩先生,你……同样拯救过我的生命。”塞拉艰难地将这句话说完,喘了两口气,才重新站起来,把闻言发呆的潘尼拖到一边的树旁,相互倚靠着喘着气:“西恩先生,你真的是红袍法师?”
“恩。”潘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同仁们,诸如奴仆、打手、流氓、龟公、杂役、脑残富二代、废柴庶子、恐怖分子、甚至变性人妖这些身份都能忍得,比起这些,潘尼不过是个流氓政权的预备公务员罢了,这个身份总比那些头衔拿得出手。
不过普通的费伦人显然不这么想,比如塞拉,见到潘尼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有些气闷地垂下脑袋:“可是西恩先生一点也不像是个红袍法师呢……”
“那你认为,红袍法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潘尼问。
“这……”塞拉迟疑了一下,抬起头:“就像那天那几个,不过,西恩先生打败了他们,难道……”
说到这里,塞拉眼睛亮了一下,潘尼摇了摇头:“与正义邪恶无关,红袍法师会只是个政治组织而已,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人。风评比我们好得多的莱瑟曼女巫会里面也有堕落者。”
塞拉愣了愣,这句话她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即使提尔的教会中也有亵渎祭司和堕落圣武士,亵渎秘典上的名字密密麻麻。
那么红袍法师会里出现西恩先生这样的好人也不奇怪,有了这种想法,塞拉看到旁边潘尼平静温和的表情,虽然仍不能释怀,但总算更加坚定地相信了:西恩先生是好人,他出现在红袍法师会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原因相对俗套——为了力量。知道的话,一定会失望的。
潘尼喘息了一阵,觉得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靠着后背那棵险些要了他命的大树站了起来:“敌人可能就在附近追杀落单的人,我们现在都有伤,如果遇敌,可是很难应对,还是去找女巫会的人吧。”
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他现在一个法术都放不出来——因为手势。
塞拉站了起来,扶着潘尼,摇摇晃晃向小村行走,两人摸索着在大雪覆盖的森林里面行进,不过却难以找到村子的踪迹——估计那已经被埋葬在雪下了,只能在林中徘徊,潘尼的灵感突然开始焦躁,好似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