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风掠过蔚蓝星的上空,灰哀与苦闷尽情弥漫招展。
戴维林冷漠地注视着沙盘,国民的生命和军队不断地战损死亡,他对此却仿佛无动于衷,即便数字再怎么蹦跳,他依旧在精打细算,调派部队到前方去填补窟窿。
战线的惨烈程度已经不能用绞肉机形容,哪怕是猪肉,被刀片撕裂绞烂也是需要时间的,但在熵灭使徒掀起的浪潮面前,能多坚持一秒钟都是奇迹。
正如当初还是摄政皇太子的鲁道夫曾经对他说的那样:熵君是天灾,是宿命,甚至可以说是这颗星球的意志化身。
人类是无法对抗大自然意志的。
熵灭使徒的军队在天环大地上一路狂飙突进,无人能挡,而红箭帝国的装甲洪流更是从多个方面展开攻势,如同一张鲨鱼的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天环,无数的士兵顺着补给线打击天环士兵,就像造成缺血坏死一般,不断地在天环的国土上撕下一块又一块缺口。
“总统阁下,莎莉安将军发出求援,她的部队损失严重。无法继续进行突击。”
“再给她两个师,艺伎小道不能让给红箭人。”
戴维林抬手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填色块游戏,他的任务就是在上面划出一道进攻线,然后派出最合适的将领,带着几个数字的军队去占领、合围、歼灭对方,一直占领这地块,直到颜色变成霜镀的蓝色,或者天环的浅红色。
这像是在下棋,用人命和装备作为棋子,不断地移动前进。
对于另一边的执棋者——红箭帝国皇帝,鲁道夫来说也是一样。
红箭的占领速度并没有如最开始想象的那般迅速,当天霜联军抵达战场后,红箭帝国的战士惊讶地发现,他们几乎是在跟魔鬼作战。
联军士兵不知恐惧,又或者一直在吞噬着恐惧,只要有机会就会发动殊死冲锋,宁可把所有的有生力量全部消耗干净,也不愿意撤退。
事实上,由于科技的代差摆在那里,红箭积蓄的战争机器和完善的战场医护,几乎是三条命打天霜联军一条命。
红箭人可以喝着热茶吃着鸡腿,在后方基地中远程操控着最先进的机器人,随便动动鼠标,倾泻过去一排火力,对方也是非死即伤。整个过程就像打游戏一样轻松,就算运气不好,被炮弹轰炸了基地,红箭优秀的医疗技术也能够把他们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这也是鲁道夫皇帝敢于挑战两个列强的资本。
红箭人没有后顾之忧,他们的目的是复仇,绵延持续了几个世纪的仇恨,是最好的兴奋剂,在化学极乐的支撑下,就连厌战的情绪也不会积累。
某种程度上,对于联军来说,帝国的部队反而更加恐怖。
他们同为人类,更清楚人类的弱点,熵君会无情地碾碎一切阻挡着,而红箭人会戏谑地虐杀联军士兵,他们会活捉俘虏,诱骗士兵投降,抓捕人质,从心理的层面压迫着联军士兵的情绪。
但这些事情,对于高层来说,只是挥笔签下的一个法令。
双子星的反导系统几乎是在过载运行,周边的城市在20小时内就被氢弹扫荡一空,所有设施全部转移到地下。
在这一关键时刻,地铁兄弟会的勇士,站到了联军这一边。
“戴维林总统,我们并非支持你,只是面对末日,我们不想再坐以待毙,仅此而已。”
对于地铁兄弟会的傲娇发言,戴维林没有心情废话,反手塞给对方一堆后勤运输任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旧时代遗留的全球地铁,会成为战争的支柱。
对于高层来说,战争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也确实很容易。
个人的伤亡在这种层面的指挥调遣中不值一提,没有人会在乎一名士兵此刻又渴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