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说:“你想走就走吧。”
那语气就像丢掉一个玩腻的玩具,挺不是人的。
“周臣弈,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是在耍我?”佟静拎住周臣弈的衣领,试图要把他拎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个人么,不就是公司破产,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有本事敢作敢当啊,把责任给抗起来。你以为把鑫远送到了国外他就不知道,看不到你的失败了,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懦夫。”
“那也不是正合你意,你不是巴不得我有今天。”周臣弈推开她,在床头柜上掏出一包烟,他的手指在不住颤抖,烟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他匆忙捡起来点上一支烟,那姿态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周臣弈。周臣弈站起来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雾从他鼻尖溢出,脚步在左右踱步,突然吼了一句:“我这个小庙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佟静一点点收紧手指,锋利的指尖陷入皮肉:“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小远。”
周臣弈咄咄逼人:“周鑫远他是我在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儿子,你以为户口本上有你的名字么。我想让他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外人你管的着么。”
周臣弈这是欺人太甚。
佟静咬牙切齿,气急了手上随便顺个东西就往对方脸上扔过去,若是平时周臣弈早能躲过,但今天他也喝了酒,血气上头,结果不管不顾任那个东西就砸上他的额头。
咚地一下很大一声,沾了血的烟灰缸重重地落在地上。
吧嗒,吧嗒。
几滴血溅在白色的瓷砖上,过分的醒目。
鲜血迷了眼,周臣弈只是抬起手臂用手去遮,看着佟静捂住嘴巴惊恐地退了两步,他只是冷冷说:“你不用管,你也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破产真觉得自己丧心病狂
第三十一章
周臣弈甩门出去,走廊尽头一个身影突然缩了缩;楞在那里。
“小远。”
周鑫远见行踪暴露扭头就跑。
“周鑫远!你站住!”周臣弈带着戾气厉声喝止。
“老爸。”周鑫远唯能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走;我带你走。”周臣弈走过来,强硬地拖住周鑫远虚软的手臂。
被莫名其妙地拉到大门口周鑫远不情不愿地要拿另一手去拨;扒住大门的金属门把不放,理直气壮地嚎叫:“你们吵架了,你就要把我送走是不是!”
夜安静的只听到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周鑫远稚嫩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周臣弈气不得;他粗鲁地用指尖把垂落在眼前的发丝梳理到耳后,半蹲下来与周鑫远虎圆的眼瞳平视,森冷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眼底,静如止水下有暗流磅礴积蓄;周臣弈的目光传递来肃穆坚定的光。
不同以往,周臣弈低沉的问:“儿子,你相信我么。”
周鑫远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呜咽声:“老爸……”
“乖。”周臣弈粗粝的手心揉了揉周鑫远还在耷拉的脑袋:“你以后就会懂,我是为你好。”
好半天周鑫远委屈的撅嘴,问:“那她呢?”
周臣弈布满血丝的眼底更多的是疲惫:“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少管。”
一夜过后周鑫远就如同人间蒸发,周臣弈更是不见人影,就连家里的保姆也被辞退。每天佟静能做的事就是不断地拨打着周臣弈的电话。而周臣弈的手机起初还打的通,到后来就干净利落地直接关机。
佟静无法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已经缺席了儿子的第一个七年,不想继续缺席周鑫远的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
佟静想了很久,唯能想到的只有蒋林。
蒋林住的还是周永康生前留下的豪宅,佟静到达时蒋林正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