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张家往周家送定礼和婚书的日子。一大早,郑青木便带着黄瓜青莲等人过来帮忙。郑长河夫妻作为外公外婆,自然也来坐镇。
板栗便瞅个空子,将黄瓜让进自己房里。关上门,拿出那玉鲤,将前因说了。
黄瓜比板栗和香荽得信当时更加震惊,简直像听天书一样。待回过味来,俊脸就涨得跟块红布似的——刘三顺定是以为自己对锦鲤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对他发火。
他羞恼不已,想发火,惹事的小丫头又不在眼前。况且她还帮了自己,也不能怪她。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脸憋屈难受。
板栗笑吟吟地瞧着,好整以暇地劝道:“你也别难受。我觉得这结果不错,正好跟我编的《香木缘》相媲美。也是一段佳话。”
黄瓜忍了又忍,才道:“说锦鲤一晚上没回去算咋回事?”忽又想起昨天刘家人临去时奶奶喊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遂狐疑地问板栗,“你还有啥事瞒着我的?”
板栗急忙摇头,正色道:“我能有啥事瞒着你?这都是你小姨闹出来的,可不干我的事。人家还赔了一条玉鲤哩。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显得我们这些又送东西又忙着从中调和的人多管闲事,里外都不落好!”
黄瓜还能咋说?只好闭嘴了,还得感谢他费心。
因要这只玉鲤。
板栗忙收回来,道:“这可不能给你。”
黄瓜纳闷道:“弄了这一出,不就是要凑一对么,咋又不给我了?”
板栗就把香荽的话说了,说这条鱼要赔给他小姨妹墨鲫的。
黄瓜道:“哪有这道理?我另找一样好东西送她就是了。这阴阳鱼明明就是一对,咋能拆散哩?这不是咒我跟锦鲤么!”
板栗笑道:“这鱼原先叫‘阴阳鱼’,如今不叫这个名了。”
黄瓜道:“叫啥?”
板栗道:“送给锦鲤的那只叫‘同心鲤’,那是你俩同心同情同意的见证;这个就是一条普通的玉雕鲤鱼。不,都不一定是鲤鱼,当作鲫鱼也成,形状差不多少。若是你拿了这条鱼,岂不显得有二心?”
他可不能把这鱼给黄瓜,香荽妹妹会不依的。
黄瓜长大嘴巴看着他,好一会才合拢,道:“板栗哥哥,听说姑姑当年怀着你跟小葱姐姐的时候,就常带葫芦哥哥玩,从那时候起就整天嘴里嘀嘀咕咕教导你们三个。是不是你一个人把姑姑教的都占去了,才练就这样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这死人都要叫你给说活了!说是黑,没人能把它洗白;说是白,旁人休想抹黑它。”
板栗拍桌大笑,又对他抱拳致谢,说“多承夸奖”。
黄瓜气得无语,只好丢开。
板栗完了一桩心事,将这玉鲤还给香荽。香荽自派人送去给墨鲫,无需细说。
早饭后,张槐亲自领着板栗,并郑青木、黄夫子等人,挑着十八担各色聘礼,一路吹吹打打,送去周家。
周家,已经来了许多人,除了本族人外,大多是书院师生,还有流连在下塘集的各路名士宿儒等。一是向周夫子道贺;二是想听《香木缘》这出戏,如今早传开了,尚未公演;三也是看在玄武王的面子上。
板栗骑着大黑马,身穿紫红衮龙袍,外罩紫黑毛领披风,风帽后垂,头上并未戴王帽,只戴着方巾,面含阳光笑容,一扫威严气势,看去好一个俊雅少年。
这是玄武王回乡后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之前,有递拜帖的。或是邀请赴宴的,一律被刘总管挡了,言道王爷才回家,俗务繁忙,等日后闲暇再行会见。
十八担聘礼并不多,其中更有十五担都是茶果五谷牲畜鱼等吉祥物。挑进来时。鸡鸭“咯咯”“嘎嘎”叫,鱼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