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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出头镇压;那些难民便如野草似得;烧不尽,春风一吹又是一波一波的;这日萧晴从青坡大营回城;帮着老夫人等家眷收拾东西,隔日启程去建安;待她骑马到了府前;却见管家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推倒在地;她赶紧下马将大爷扶了起来;低声问老人家:“您没事儿吧?”
管家一见是夫人;赶忙颔首道:“夫人。”
萧晴将老人家扶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回头瞥了一眼管家:“将军平日没教你们如何尊敬长辈么?朗朗乾坤之下对一个老人下这般狠的手,实在过分!”
管家满腹委屈,解释道:“夫人误会了,他是秦家庄的庄头,因今年干旱,收成不好;眼瞧着便要过年了,他们今年又交不上粮食;说是让我拿他的命抵庄子里欠下的粮食,夫人,您说说,我怎可要了他的命?纵使要了他的命,不也没有粮食么?”
萧晴疑惑:“将军名下有多少庄子?”
管家回道:“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庄子,却有一半来报了洪涝、旱灾,若对他们大发慈悲,将军府的人又吃什么?”
这么大个将军府,还缺粮食吃么?萧晴思量一会儿,吩咐道:“吩咐下去,但凡上报洪涝、旱灾的庄子,皆免了上缴粮食,给老百姓一条活路。另外,你去粮仓取几百斤米,几百斤面,熬粥蒸馒头,救济街头有难的百姓。”
夫人出手实在大方,粮仓恰好只剩了几百斤米面,这要是给了百姓,将军府上下又吃什么?萧晴道:“先让百姓吃饱了肚子,将军府上下老小平日吃的油水还少么?饿个一两顿,也不打紧。”
她将开仓施粥的事儿交给了管家,自个儿边忙着去帮老夫人、薛钴夫妇、王妈妈、方老仆收拾东西;明日便送他们去建安国,说个实在话,这些日子甚少在家,同老夫人并不是很熟络。她只觉舍不得王妈妈和方老仆,二老同她一起吃住多年,这才刚见面没几日,便又要分开了。
萧晴正和王妈妈坐在亭子里闹嗑家常,摆她和将军那些羞人事儿;管家却匆匆忙忙奔了进来,对她道:“夫人,将军府外涌来一大批的难民,可我们的粮食,不够了。”
她道:“不够便去买,府中钱财不够么?”
管家道:“不是不够,而是城中粮商将价钱涨了近十倍,摆明儿了是和咱们大将军府过不去。”
一旁的王妈妈听了,却是觉着奇怪,她道:“小姐可还记得,曾经城中一半儿的商铺是你的?那会儿皆是我在帮着打理,城中的粮商同我亦有些交情,待我去说说,不信他们不给我面子!”
萧晴倒是不缓不慢,只问:“城中的粮商,同朝廷可有干系?”
王妈妈一双眉目蹙在一起,疑问道:“小姐何出此言哪?”
“那些粮商得罪大将军有什么好处?怕是有人撑腰,才敢如此。”萧晴随手端了一盏茶喝,大将军已从营中回来,进了院子。
薛辰逸一回将军府,被自家府前的难民吓得心里一颤;只得从后门进府,绕过竹林,却见夫人和王妈妈坐在一起,管家在一旁愁眉不展;见着媳妇脸上挂了丝忧色,不由上前去问:“娘子可有什么为难之事?何以门前多了那般多的难民?”
王妈妈离座对着将军盈盈一礼,萧晴则垂首敛眸,唤了声夫君。这几日军中事物颇为繁杂,夫妻二人虽同在军中,却不同营;各自处理各自的事儿,加之薛辰逸三日未曾回府,便也是说,她三日未曾见着薛辰逸了。因着她要操持家里,又要打理军中诸事,不比薛辰逸好到哪儿去,操碎了心。
开仓放粮救济难民,却是为了将军日后做打算;食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薛辰逸心中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