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心里却不是正巧反过来了么?如此,”她忽地正色,道,“十三,我……”
“我晓得。”他却止住她,含笑道,“妩儿既说了倾心,便定然是倾心于我的。”
她啐了他一口道:“自作多情。”别过头去双颊却飞起微微的绯红。
两人一同携手往后园走去,路上洛瑕便同元颀说起近来后宫中发生的诸事。提及成贵妃,元颀神情竟有些不对:“你同她有来往?”
提及此事洛瑕便有些愧疚,面上显出微微的惭色来:“我当初迷了心窍,没看出她的狼子野心,竟同她结了盟,这才致使后来恭妃有了在姐姐的熏炉中下毒的可乘之机。此事委实是我的不是,是我愧对姐姐。”
“这本不是你的错。成贵妃做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从前母妃……”他忽住了声,沉默一下才又道,“吕氏道貌岸然,实则包藏祸心,这在后宫之中是人尽皆知之事。只是她看似宽和温厚,平日又常与人做些不大不小的人情,这才披着张羊皮蒙混到今日。十余年来父皇少入后宫,妃嫔之间争斗渐渐少了些,吕氏这才罢了。而你与盈盈夫人入宫时日不长,起初她不出手,只是因赵母妃彼时正与你二人针锋相对,她坐山观虎斗。后来吕氏逐渐涉入后宫争斗,命恭妃向盈盈夫人下毒,方才是她真正本性的显露……”
洛瑕不意元颀竟能这样细致地将这些宫闱争斗分析解释出来,道:“怎么你身在千里之外,对这些宫闱秘事竟是如此清楚?”
元颀笑道:“也不算清楚,只是幼时在宫中长大,耳濡目染罢了。近来的事,多少从六哥口中听说了些。”顿了顿,又听他解释道,“六哥也是从祝母妃处听说,并非是盈盈夫人。”
“说起姐姐与宁王……姐姐被恭妃下毒之事,宁王可也晓得么?”
元颀默了一默,才道:“工部尚书陈元挪用国库,贪污公款纹银数百万两,此事与诚王恭王二人脱不开干系。六哥原本已在筹备将诚王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之事,听慕晟说起此事之后,更加快了步骤,要逼诚王出手,好擒他现行。成事与否……便在这月余之内了。这……也可看做是六哥在为盈盈夫人报仇了罢。”
洛瑕便笑道:“说什么报仇,姐姐现下好好的,当初中毒……”她垂眸抿唇一笑,“早已无甚大碍了。”
她没有告诉元颀的是,慕心绮早前便已发现恭妃下毒一事,后来中毒,实是一处苦肉计。也不知是为什么,她与元颢用的法子竟是不谋而合。元颢要逼着诚王出手好擒他一个现行,慕心绮则是将计就计,让自己中毒,好教皇帝追究此事,少说便也能将恭妃治罪。如此双管齐下,若两方都能成事,诚王倒台,成贵妃失一亲子;恭妃落罪,成贵妃失一臂膀;更甚皇帝由两边事端,自然而然便会联想到成贵妃身上,同她生了疑心芥蒂,若再要对她下手,便容易得多了。
而这些事,若是教元颀知道,便意味着元颢也极有可能知道。洛瑕不敢想象若是元颢知道了这些事,会如何看待慕心绮。或许是她杞人忧天,她与元颢并不熟悉,不晓得他是不是能够将慕心绮涉足的这些宫闱之间的勾心斗角视若等闲,并且不对她生出任何负面的想法来。常听人说天下男子,十之□负心薄幸,即便她向来觉着能遇上元颀是她极大的福气,可偶尔还是会有种不安全感,怕他有朝一日会弃她而去……即便她从来也都晓得与他不可能地久天长,可她私心里还是总想着,若能与他多上一日……哪怕一日也是好的。而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她怕他会变。
想要保护自己不会受伤的心情……毕竟也是人之常情啊。
对于元颢,也是一样的道理。洛瑕视慕心绮如亲姐,不愿看她因元颢黯然神伤。既然世间负心薄幸郎这样多,万一她们都看走了眼,元颢也是这样的无情人,因慕心绮在后宫中与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