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走过众人,停在主座边,轻缓的安抚他坐下,膝盖弯起时,小人儿痛得蹙眉,险些不稳摔在座上,亏得我一手托于他肋下,才减轻了他的痛楚,睦言飞见自己儿子莫名受伤,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又见是我护着飘雪进来,那质疑的视线立马落到我脸上。
“昙王爷,吾儿这是……”
“他昨晚……”
“多谢王爷了,飘雪昨晚不小心崴了脚,有劳王爷照顾了。”飘雪轻声解释道,勉强换上平和的表情面对自己的母皇。
“哦,是么,等下传御医好好看看,等今天回宫,吾儿可得好生养伤啊。”睦言飞关切的嘱咐着,然后看向我,还是那张憨厚的脸,“多谢王爷了,传闻王爷做人冷漠,可见这些只是小人谣传呐,您可称得上仁义之士了啊!”
仁义之士!?我挑眉,有意思……“呵,陛下过奖。”我微微颔首,然后小心的把飘雪的腕子松开,朝小人儿勾勾嘴角,便转身退回自己的位置。
飘雪看着我时,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信任和依赖,那眼神……真把我当亲人了。
也对,自己娘亲不可靠,信赖的老师又背叛了自己,无依无靠的小白菜便扒住了我这唯一的浮木,救过他一次,便从此被他依赖。
“王爷可对雪儿可真上心,奴家过会儿命人给雪儿送些药酒过去,雪儿定是能快些好起来的。”开口献殷勤的男人面带笑颜,对着飘雪露出亲切的笑容。
“呵呵,水夫君可真是心善,儿啊,还不谢谢水先生。”睦言飞显然还不知道是谁害得自己儿子受伤,一脸宽慰的嘱咐自己儿子答谢。
飘雪蹙眉,看了眼身边的是非不分的母皇,又瞪了眼水胤月,咬着嘴唇,不愿开口。
此时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三人,外人眼里,水胤月这个面和心善的人儿自是无过的,而连对别人开口答谢都不愿意的飘雪,显然成了任性骄傲的代名词,这使得夹在当中的睦言飞很没面子,于是有些严肃的催促道,“怎么了,雪儿?跟水先生道谢啊,这点礼数还要朕来教你么?”
“母皇…我……”受了委屈的飘雪有些扛不住了,眼眶开始发红。
“呵,殿下羞涩,谁都知道他和胤月亲如父子,又怎会不领胤月的好意呢,陛下,您就不要为难他了,男儿嘛,谁还不在意点面子。”我坐到水胤月身边留出的空位,手揽上他的细腰,“况且,胤月也不计较这些,是吧?”
他抬眼,眸子里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后娇笑的倒进我怀里,“王爷说的是,我和雪儿不分彼此,男儿家可不同你们女人,有些话得等到我们关上房门才能说呢。”
“呵呵,是啊,飘雪殿下是未出阁的男儿嘛,有点矜持也在情理之中,陛下您苛刻了。”
“这男子害臊也是应该的,陛下连这都不知道么,还为难自己儿子,这个当娘的可不该啊,哈哈。”
堂下的人随口符合,都顺着水胤月的话茬,将事情匆匆盖了过去,睦言飞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连连称是,说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日理万机,忽略儿子的心情。
接下来的午宴吃得一如既往的热闹,不知情的王侯贵胄仍旧是嘻嘻哈哈的,偶有人跟飘雪搭讪,小人儿也破天荒的回应,只是飘雪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自然,毕竟,堂下坐着加害于自己的人,还有昨晚强要了自己的家伙……苍白的小脸泄露了他此时的心境如坐蓐针毡。
阿遥替我看着孩子,她带着阿璨和歆儿坐在我对面,端着酒杯,扫了眼我身旁的水胤月,抛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自有分寸,抿着酒,我看着阿遥微微眨眼。
水胤月有一身收放自如的好演技,他在政治圈里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依旧能烟视媚行的坐我身边伺候,还是一样的笑脸,还是一样的甜言蜜语,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