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当呢?深深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那妇人却轻声点破了她的想法:“我老了。”
年华不过二十八,却再也唤不回少年十五的秀丽与娇嫩了。
“我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曾是几代女眷里最美丽的一个,所以我的父亲把我嫁给了这世上最厉害的一个男人,不瞒姑娘你说,我并不喜欢他,因为他比我大很多岁,我羡慕那些少年夫妻相伴的幸福,就算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能填满我心里的空虚。”
深深心里微微一动,这世上最厉害的一个男人……
指的会是谁呢?
“然而那时候年纪小美貌非凡,就算是成天不开心,那个男人也会哄着我开心。”妇人脸上露出恍然的一抹微笑,却不知道是为了那逝去的时光,还是为了那哄她开心的人,“他想尽了办法,却一次一次地被我打击,他为了我采来的花,我说是残花败柳,他为我做的衣服,我把它剪成一片一片,他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我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他说,他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脾气。”
深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脾气。
容忍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候还在爱,如果不爱了,自然不会再忍。
果然那妇人接着说下去:“我嫁给他的时候只有十四岁,没有见过其他的男人,所以他这么这么的对我好,我渐渐地也喜欢上了他,我们有过特别快乐的时光,就好像神仙一样的快活,可是他把我宠坏了,我总是向他发脾气,嫌他对我不够好,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妥协,讨我欢心,女人可以放纵的也不过就是那几年,如花般的年纪一过,不管怎么样的撒娇,他都只觉得疲累了。他喜欢上了其他的美丽的女人,也许还不及我的美貌,只不过比我年轻,我心里气不过,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如今又是怎么对我呢?我赌气不肯向他去献媚,只一味地躲着他,不去见他。”
女人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明明说着那么令人心寒的经历,脸上恍惚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了:“我以为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很好,至少落得个清静,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才让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深深在她的杯子里又加了一点水,热气萦绕着她的脸,让她的面容显得越发的不清晰。
每个被爱的女人都是最天真最烂漫的,然而这种天真能够持续多久呢?
“我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突然有家里人跑来见我,说我父亲被那个男人最近喜欢的女人的家人暴打了。我急忙赶回去才发现,父亲的情况要比家里人所说的严重的多,他躺爬在床上,颅骨深深的陷了进去,血和白色的不知名液体染遍了全身,我的父亲一辈子都是一个最讲究仪态的人,我从没有见过他穿中衣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大小便都没有办法去理会,他已经长久的昏迷了。”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她其实并没有流下眼泪,只是习惯性的去擦拭:“奇怪吧,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我在那个男人面前哭了太久太久,我从家里出来就立即去找他,要求他把他喜欢的女人的家人绳之于法,可是那个男人却说,打打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大人来主持公道吗?我哭着对他说,这已经不是打打架的问题,我父亲躺在了床上,至今仍然不醒人事。那个男人说,我派给你最好的医生就好了。拜那个医生所赐,父亲还真的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可是我的心已经冷透了,我的眼泪也再流不出来了。”
深深说:“夫人你放宽一点心吧,令尊能够好起来,总算不幸中的大幸。”
妇人笑了一笑说:“对,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找你来刺杀那个男人的,我也没有这个胆子,我来找你是因为父亲从床上爬起来的那天早上,来到男人的房子里面来见我,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