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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急了,要不是他,她也不会知晓这么多,心头也不会这般难受。
“这好事之徒不知现在在哪?要是让我遇上了,我一定、一定……唉!”欢儿
碎念到此便说不下去,她知道自己是在欺骗自己。
她怎会不明白这人必是饱读诗书、涉猎广泛,故一眼便认出了彩陶的价值,又怎会不明白他若真的要让自己信用尽失、损失惨重,大可带走彩陶不再出现。
“唉!就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要骂个人,也不知上哪去找。”欢儿轻声叹息着,却在此时停下脚步。
她徐徐回眸,四下瞧了瞧,街上人来人往,她的目光搜寻了一会,才又转回头继续走。
“是我多心了吗?”她刻意这样说出声,但转回的脸庞,飘出一丝诡异的笑。
往后的数日,欢儿没再见着那“龙公子”,但不管是走在路上、到什么地方做买卖,她总有意无意地回头望望。
这日她又谈成了一笔交易,兴高采烈地捧着银两离开。
“今天去市集……买些水果吧!”她喃喃说着,脸庞泛起古灵精怪的笑意。而她身后的那批侍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不能跟丢,也不能被发现。
市集里人潮汹涌,侍从们正挥着汗跟踪,突然间发现金欢儿一个转身,一溜烟便不见了。
“糟了,人呢?”
市集里人来人往,巷弄交错,这些侍从哪能比金欢儿熟悉?不一会儿已见到大伙神情紧张,汗流浃背。
这姑娘跟丢了,事情可不小啊,主子宁可自己不要人护卫,也要大家跟好这姑娘,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丰晌,终于有侍从回报。“发现金姑娘的马了。”
“在哪儿?”侍从中的头头问道。
“往城外竹林去。”
“那快跟上!”
欢儿不声不响地早已在市集逛了一圈,买好了她要的东西,悠哉悠哉地往城外竹林散心去。
赵袭这几日留在宫中,踱步沉思,终于决定禀明父皇。
“父皇,儿臣已查出军机图遭何人所窃。”赵袭晋见了皇上。
“何人如此胆大?”
“镇西节度使。”
怎料听到这个答案,皇上并不相信。“不可能。镇西节度使向来忠心耿耿,秦家又是开国功臣,数次为大宋打天下、稳江山,秦家先人和太祖情同手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袭仿佛早知会有这样的回答,他缓缓道:“我们有人证。”
“何人?”皇上再问。
“江南千手怪盗。此人遭秦家收买,为节度使窃取军机。”
皇上闻言先是讶异,但随即又摇头。“一个小贼之话,怎可定人之罪?此等大事不可如此草率。”
“可是父皇……”赵袭欲劝,皇上却不愿再听。
“此事不可如此妄下定论。”
赵袭深知,镇西节度使平日言行表现看似忠心,为朝政尽心费力,先人又有功于国,父皇很难相信他有谋反之心。
“儿臣先行告退。”赵袭不再多言,他自有办法,让事情水落石出。
赵袭在宫中思量国事,而另一个“小贼”金欢儿也正动着歪脑筋。
“哼!没领教过我的眼力吗?”她骑着马来到城郊竹林,暗自说着。
这些侍从跟了她几天,她一清二楚,这该死的龙承依竟敢派人跟踪她,非得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可。
她先是纵身在竹林中,来来回回忙着,一会削着竹子,一会搬来石头,不消片刻,她便现身在竹林外,守株待兔。
一班侍从赶至时,见到金欢儿在竹林外骑马漫步,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