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之甚审视她几秒钟的时间,柔缓地间:“要剪刀做什么?”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管吗?”她没好气的凶他。
顿了下,他徐缓而笃定的回答她。“现在开始,你的事我都要管。”他明确地表露心迹。
飞舞僵愣住,过了半响,她才撇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连篇!”然而不中用的心脏又开始喧腾鼓噪。
樊之甚凝睇她因气恼而稍有血色的娇颜。“我会说到做到。”
他越说,她就越火大!明明满嘴谎言,却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你不拿我自己拿。”飞舞效法红鹤单脚站立,打算扶着家具,用一只脚慢慢“跳”到书桌拿取。
樊之甚清楚她的顽固,尤其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听进去,遑论当真。
“你坐好,我拿给你。”他柔声命令。
飞舞不肯听从,把他当作透明人。
“你坐好!”他杵在她面前,阻断她的前进路线。“如果你希望扭伤快点好,就不要再造成脚部负担。”
他的提醒确实让飞舞迟疑,她不想剩下的几天都带着脚伤,只能待在饭店哪都去不成,度过扫兴的拉斯维加斯之行。
见她妥协,樊之甚才从书桌抽屉拿来剪刀,不过没有递给她。“要剪什么?我帮你。”
飞舞动手放下长发,一头晶莹漂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闪耀出水亮的光泽。
樊之甚皱起眉,洞悉她的动机。
“把剪刀给我。”她伸手索讨,口气硬邦邦的。
“你想做什么?”他臭着俊脸。
“给我啦!”她气急败坏的吼他。
樊之甚往后退了两步,冷冷觑着她。“把你的用途告诉我。”
飞舞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满腔愠怒,导致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泫然欲泣的脸庞,于是放软了姿态。“不要因为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他把利剪放到沙发的的古董茶几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如丝缎般的发丝。
飞舞明显缩起身子,泛着血丝的双眸里有着警戒,像是受到惊吓,也像是极度排斥他的触碰。
樊之甚受到了刺激,面色凝重。
“你是舍不得我剪掉你喜欢的长发吧!”她哽咽道。
“不是!你那么细心呵护你的头发,我不希望你后悔。”他由衷地说。
他喜欢她的头发,她就偏要剪掉!她趁其不备,倾身抓起剪刀,就要往自己的长发剪下。
樊之甚完全不假思索的握住剪刀锐利的部位,让她无法顺利剪掉发丝,避免了一场遗憾。
磨得锐利的刀刀在他的手背与手掌各留下一道伤,划破血管,鲜血直流。
血滴落在她的红色裙摆上,渐渐漫开、融为一体。
飞舞惊慌失措,急忙扔开剪刀。“你……”她一时失了方寸,只能任凭泪水溢出眼眶。
“不要哭。”樊之甚反而笑着安慰她。“伤口很快就可以恢复,但是这一头长发是你多年的宝贝,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轻易牺牲掉。”她仍只是哭。
“你为了保护灵灵而受伤,我为了保护你的头发受伤,算是扯平了?”他的嗓音低沉痦哑,无比温柔。
“你少用苦肉计……”飞舞抽抽噎噎的,四下寻找能够止血的物品。她这才发现,东西刚刚都被她当成武器朝他猛丢,散乱一地。
“苦肉计对你有效吗?”他扬唇,还有心情问。
“你好烦!”她紧握住他负伤的左手,看着浓稠的血液不断从指缝滑落,她的心揪得好疼;
他笑意更浓。飞舞决定暂时松开他,单脚跳过去拣几步远的面纸,抽了一大坨面纸压在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