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善虽然明知道莽古泰只是头脑简单被人利用,却不肯放过他,念在他当年在荆州护主有功的份上,没有重罚,但将他彻底调离的远远的。当然,失去了主子的庇护,莽古泰这个在京中没有任何依靠的人,在侍卫里恐怕是不好混了,但那已经不管新月姐弟的事情了——在紫禁城中一年还没学会规矩的,已经没有了挽救的必要。
至于那条“新月项链”,自然是不能留着,毁了之后,新月再也不愿想起。
这时候,姐弟俩才又重新关注起了努达海家的情况,这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出了这么多新奇的事情。克善自然是鄙视这一家人的家风,觉得提起来都是脏了自己的嘴,而新月的心情则有些复杂了。
听着那个沈碧湖的故事,新月觉得她和自己是多么的相像。一样的一夕之间失了家人没了依靠,一样的出身高贵,一样的被他所救后将他当成了天神……新月失笑,原来努达海喜欢的是这个类型,无关那人是谁。
——她的那段爱情真的是个巧合而已。
同时,新月是真的同情雁姬的。爱情被背叛的滋味,她懂那有多痛,更何况同时背叛雁姬的还有她的儿女和婆婆。不过好在,沈碧湖没有新月那高贵的身份,除了努达海的宠爱和腹中的孩子,这个女人其实没有任何依凭。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听说雁姬同意了努达海的纳妾,之后更是以正妻之礼为努达海又纳了两房侍妾。却不料此举遭到了一家人的责备,老夫人担忧会刺激到有孕的沈碧湖,努达海认为雁姬是恶意的嘲讽自己,洛林则不忿母亲将别的女人安插到碧湖和父亲的爱情中间,骥远仍是每日赌博酗酒。
听到这些传闻后,新月觉得对这一家人,她是真的没有关注的必要了,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很快,又是一年过去,初春,新月的婚期到了。
在尚之隆返京的路上,接到了克善的信,上面将骥远对新月那些痴心妄想说了一遍。不是克善鲁莽,他可是清楚的了解尚之隆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怀疑姐姐,只会将怒气撒在骥远的头上。
果然,看完信后,尚之隆脸黑的吓人。
——他他拉努达海一家吗?尚之隆儒雅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新月结尾
顺治十七年三月十七,婚期至。
这一次的婚礼与新月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曾经的她,没有这样显赫的身份,也没有这么多人前来观礼,更没资格穿上大红的凤冠霞帔。那时候她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嫁给了努达海,即使只是个小小的妾,她也觉得甜到了心里。那时候她甘心放弃高贵的身份,愿意为了那份爱情向雁姬和老夫人下跪、敬茶,却不知这些举动让多少人看了笑话。
而现在的她,一身正红,由礼部操办,被她的额驸亲自迎入为她修建的公主府。她是这个家里的主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让她屈膝低头。连太后和皇后都松了厚礼来,更是为她涨足了脸面。
看,这就是她崭新的一生。
坐在婚床上,新月蒙在盖头下的俏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此时她并没有当年坐在婚房中等待努达海临幸的激动慌乱,而是平静踏实的。
也许曾经她也知道自己的幸福是抢来的,即使达成所愿,她仍是忐忑不安,唯恐那是一场梦境。但现在新月明白,这一切是她应得的,她身为皇帝的养女,贵为和硕公主,这一切都是她的,名正言顺。
当盖头被掀起,新月在烛光下缓缓抬头,对着尚之隆粲然一笑。
按照规矩走了过场,没人有胆子敢来闹和硕公主的洞房,宾客们都自觉地离开了。被伺候着沐浴后,下人们也跟着全部离开,将婚房的门轻轻带上。
新月坐在床沿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额驸,半年多不见,他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