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不愿见他,那某就去回了他,就说公子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他!”
孔晟想了想。摇摇头:“让他进来吧。”
尽管孔晟非常讨厌李丁这个人。但毕竟同在睢阳任职,又站在同一条船上,处在平叛抗贼的第一线,份属同僚,也不能不顾基本的情面。
李丁嘿嘿笑着走进来,向孔晟抱拳施礼道:“末将李丁,见过孔县令。”
孔晟笑了笑:“李将军,真是稀客。不知你到我这里来,有何要事?”
孔晟都懒得把李丁往客厅里领,直接就站在院中问话,反正有事说事没事抓紧时间滚蛋,不要打扰老子练剑。
孔晟手里还紧握着锋利寒光闪闪的破虏剑,神色凝重,气势凛然。
李丁有些畏惧地瞥了孔晟手里的宝剑一眼,陪笑道:“末将此来,即是拜会孔县令,也想见一见聂姑娘。”
孔晟讶然。目光变得更深沉起来:“找聂师姐?”
这个时候,另外一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聂初尘神色漠然地走出来,黑色大氅迎风敞开着,大声道:“你找本姑娘何事?”
李丁更加满脸堆笑抱拳道:“李丁见过聂姑娘,敢问聂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李丁这话一出口,不要说聂初尘觉得唐突不满,就连孔晟都有些生气,旋即明白了几分,但他按捺住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冷眼旁观静观其变。
突兀地问一个大姑娘家的年龄,是否婚配,算是非常冒昧无礼的事儿了。但聂初尘也不是凡俗女子,不高兴归不高兴,却也没有太计较,而是冷面挂霜道:“本姑娘今年20岁,当然没有嫁人,李丁,你这厮冷不丁跑来问本姑娘这个,究竟意欲何为?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见射穿了你的脑袋!”
“聂姑娘,在下冒昧了。既然聂姑娘还未曾婚配,在下就斗胆为聂姑娘说一门亲,你看如何?”
李丁急急又道:“张魁,步兵营副统领,出身名门,武艺高强,又是张中丞的侄子,与聂姑娘年貌相当,堪可婚配。张将军仰慕聂姑娘多时了,特让在下来当面求亲,在下带来一些礼物,就在府外候命……”
孔晟闻言,眸光中掠过一丝杀机。
一家女百家求,聂初尘如此美貌,被男人看上也很正常。但是,这睢阳城中,谁不知聂初尘是他身边的人,张魁这夯货明知如此,还敢让李丁过来求亲,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儿,而是一种无形的挑衅!
聂初尘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向自己求亲,而且,还是那个她最看不上的夯货张魁,她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她扬手指着李丁道:“就是那差点被孔晟手里方天画戟吓尿了的张魁吗?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陪戎副尉,恬不知耻的狗贼,就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回去告诉张魁,趁早死了这条心,本姑娘就是嫁给一条狗,也不会看上他!快滚,否则,本姑娘一箭射穿你的狗头!”
聂初尘从背上抽出自己的穿云弓来,没有一句废话,搭箭引弓嗖得一声,一支羽箭就擦着李丁的面门射过去,嗡鸣着插入画廊的廊柱上,颤巍巍地晃荡在风中。
李丁吓得魂不附体,又见孔晟手里宝剑微扬,神态愤怒,就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扭头就走。
穆长风从另外一间房里走出,忍不住大笑道:“三弟,这狗贼真是疯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竟敢打聂姑娘的主意,他难道不知,聂姑娘是我家三弟的……啊!!”
穆长风欲言又止,神色暧昧地扫了孔晟一眼。
聂初尘倒是落落大方地走过来,脆生生笑道:“穆大哥,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也没有什么好避讳人的,总之,孔晟既然取了我作为嫁妆的方天画戟,那就是本姑娘的未婚夫君。哼,他要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