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狂妄的宣战,好似有着必胜的把握,竟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
到底,她有什么底牌?
如此一番话,终于激怒了叶宗信,又惊又怒,他沉声怒喊:“痴心妄想!你不过是个死人!”他重重冷哼,“叶江西十五年前就死了!”
他啊,是有多希望她死了才会这样自我催眠,这样丧心病狂。
阮江西轻笑一声,冰冷的眼底,慢慢覆上嘲讽:“你当年就该更狠一点,你怎么能让我活下来,我说过,我会让你悔不当初。”阮江西抬眼相视,凝眸深深,她说,“叶宗信,我回来了。”
销声匿迹,养精蓄锐,十五年,她终于归来。
不知为何,苏凤于竟忍不住心头的战栗,只是看着阮江西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就下意识心慌,嘴上却不饶人,言辞十分恶毒:“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大放阙词,叶氏早就不是十五年前阮家的天下了,你又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三流的女演员还大言不惭,你以为锡南国际会一直给你撑腰吗?怎么这么天真,早晚有一天,你会——”
“三个月。”平平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唐婉的话。
苏凤于心惊:“你在痴人说梦吗?”
“最多三个月,”音质,像深井里传来的回声,始终清澈又剔透,阮江西微微抬眸,睥睨:“我会让叶家改姓阮。”
一句话,轻描淡写,没有铿锵,却掷地有声,
叶宗信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撑在病床上,不可思议睁大了眼:“你,”
阮江西不急不缓,截断叶宗信的话:“你们欠的债,一笔一笔我都记着,全部都要还的,”指着叶宗信夫妇,还有病床上的老人,“还有你。”
她在向他们宣战,披荆斩棘,攻势汹汹。
“你——”叶明远捂着心口,一个字拖了几个音调,还是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了。
顿时,病房里乱了套。
“爸!”
“爸!”
“爷爷!”
“医生,医生!”
老人有心肌梗塞,这一气,恐怕凶多吉少。这啊,只是刚刚开始……谁欠了债,都是要还的。
阮江西笑了笑,转身离开,林灿与柳是正站在靠门的走廊上,视线相撞,林灿笑着问她:“你就是来气死他的?”
阮江西淡淡而语:“很可惜,他应该死不了。”
林灿似真似假地开玩笑:“我以前没发现,你原来还挺心狠。”
“是的,我很小气,有仇必报,所以,”她走了几步,停在林灿身侧,嗓音微冷,“你们离里面的人远点,我不想累及无辜。”
语气淡而冷漠,不远不近,几分防备,恰似疏离。原来,提及叶家,她与她,即便没有相互责怪,也不曾同一阵营。
擦肩而过,阮江西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柳是想也不想,转身就跟上去,林灿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有个问题。”
他没有转过头来,视线追着前面的人影。
林灿用力地喊:“柳是。”
他转头,眸光有些凌乱的光影。
“我妈和你爸,他们算无辜吗?”
柳是没有一刻思忖,冷了满眼的清光,黑沉沉地盯着林灿:“他们有罪。”
林灿并不否认。
坐观虎斗也好,渔翁之利也好,想来,叶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那如果江西有一天和你父亲对立,”林灿沉吟了一下,看着柳是的眼,“你会帮谁?”
他们都知道,这一天,绝非如果。
柳是毫不迟疑:“江西。”
林灿笑了笑:“你好诚实。”他啊,是阮江西最忠心的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