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个人不会是我的,半个月之前我就一个傻,什么都不懂,现在能想事了,可大家闺秀该有的琴棋画一样都不会,这样废柴怎么可能是预言里的那个人?”
“我相信没用,关键是皇上。爹也不想答应皇上的要求,你们都是爹的女儿,是一家人,若分别被纳入不同王府,将来皇位之争时,就是敌人,这不是我乐意看到的结果啊。”
这也是最令楼承德心痛的事,可皇上是君,他是臣,根本没能力跟他对抗,他除了把女儿拱手送人还能做什么?
“敌人?”楼璇颖撇嘴,很快又嘿嘿一笑,品味着这个词,倒是觉得有趣,“爹,难道你不知道,即使在相府,我们也像敌人吗?”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起来:“也罢,对我而言去哪都一样,相府也好,璟王府也好,不过是换个地盘继续生活。”
“……”楼承德忽然觉得,他理解不了她的思想,仿佛很多事在她看来都很淡然,“璇颖,你是不是对爹,对璇雅她们有恨?你介怀二皇退婚的事?圣旨是推不掉了,但如果你不想去璟王府,爹可以向皇上请示,当初与二皇有婚约的人是你,你现在也恢复正常了,这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墨弘毅?那家伙她更看不上眼,他对自己的鄙夷还历历在目,这种人她才不屑,去他府里还不如就去璟王府,虽然墨璟昊也是个孤傲讨人厌的家伙,但至少他的容貌她不嫌弃。
她力量太薄弱,连楼承德都无法抗拒的事她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七位皇她都见过了,除了墨璟昊没有亲眼看过她疯癫的模样,其他人都万分嫌弃她,她也没必要贴上去,就墨璟昊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摸了摸鼻,拖了张椅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才悠悠道:“爹,二皇还是给楼璇雅吧,我不要。”
喝完茶,她站了起来,又道:“爹,照顾我娘,她生性懦弱,你娶了她,她就认定你一辈,如果连你都嫌弃她,她这辈就没寄托了。”
楼承德脸色微赧,他确实负了宣娘,楼璇颖说得是,当年他是借助成家才当上丞相的……
他几不可闻地轻嗯了声:“宣娘要是知道你不傻了,一定会很高兴,你都没怎么去看她吧?”
“不去看她还眼不见心不烦呢。她的心思在你身上,不在我这。爹,谢谢你告知我想知道的事,挺晚了,我回去啦。爹,七天后我就要去璟王府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恢复正常了,你能不说出去吗?”
“为什么?”
“呵呵。”楼璇颖别有深意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朝他挥了挥手,“爹,我走啦。”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楼承德透过窗,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一时有些恍惚,回想她进来后所说的话,始终觉得不可思议。
她提到关于柳姨娘和楼璇雅等人的事也让他心惊,这么多年来他只知忧心国事,王府的事都交给柳姨娘全权处理了,他看到的难道都只是表面的太平吗?
如果楼璇颖说的是真的,他该多心寒?
“石三,进来。”
推门声传来,一直守在房外的侍卫走了进来,拱手道:“楼相。”
“派人查一下我不在府里发生在几位姨娘和小姐身上的事。私底下查,知道吗?”
石三是他的心腹,平日里只听他的命令,不会偏袒任何人,他刚才才没有支开他,他和楼璇颖刚才的谈话他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他很放心将这事交给他办。
石三应下,却也提出疑问:“楼相,查过去发生的事势必要追问相关的人,如果大小姐刚才所说的话为真,府里人能做得天衣无缝,那自是有他们的本事,要追查,可能会让他们起疑,要找出真相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