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吴侗说:“娘,你千万不要出了这个门啊。我给他说,我愿意代替你去承担任何事,哪怕要我去死,我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姚七姐凄惨地一笑,说:“侗崽啊,你对娘,真的那么好?”
吴侗慨然道:“娘,相信我,啊?”
邓银名他们咚咚咚地下楼来了,把他们两个拎了起来。
吴侗对邓银名说:“你放了她吧,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邓银名哼道:“哼,我连人都不是,莫讲甚么男人不男人。”
吴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遇到这样下作的人,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邓银名挥手道:“走!”
那五个汉子正要推他们出门,这时,姚七姐开口了。她冷冷地对邓银名说:“我答应你。”
邓银名对那些人摆了摆手,对姚七姐说:“哦?答应我?答应我甚么啊?啊?我没有向你提过任何要求吧?嗯,让我想想,我想想呵,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姚七姐冷笑道:“你姓邓的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不清楚?”
邓银名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说:“嫂嫂,你晓得我这脑袋不好用,给点提示好不好啊?”
姚七姐说:“就让我这样提示?”
邓银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一个汉子说:“松绑。”那汉子立即把她的绑松了,让她穿好了衣裤。
姚七姐穿好衣裤,就来给吴侗松绑。邓银名说:“慢着,我们把先家事说完了再给这个外人解绳子不迟。”
姚七姐掠了一把散乱的头发,说:“你想要甚么,你我都清楚,你开个价吧。”
邓银名把双手一拍,说:“好,我就知道嫂嫂是个好人,又爽快,又体贴我这个做弟弟的是不?”
姚七姐说:“是男人就利索点,别噜里噜嗦的了。”
邓银名说:“好事不在忙中嘛,何况,这还是我们邓家最大的家事呢?哥哥只生一女,不幸的是,英年早逝。这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我的身上了。那老话不是说了吗?长嫂如母啊,你这个当‘母亲’的看看吧,我这个做‘儿子’的,都快四十了,田无一丘,地无一垅,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哪个肯做你的‘儿媳’?对于嫂嫂,我一向很佩服,也很敬重,打心眼里……”
姚七姐打断他:“你有完没完?”
邓银名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哗”地一掸,递给姚七姐,说:“好,你自己看看吧,当然,根据你过来的性格看,你也可以当场撕掉,然后,狠狠地掷到我的脸上来。不过,没关系的,撕了,还可以重写嘛。”
姚七姐拿到手里,那是一张邓银名早就写好了的契文。契文写道:
“立卖契书人姚七姐,兹有本人龙溪镇‘金名糕点店’一所,三层三进,南北长三丈一尺五寸,东西宽二丈二尺,兹因自己不欲居住,今立卖契情愿出卖与邓银名名下,议定共作价银元九百七十元整,其银元笔下并不短欠,日后倘有本族人等争碍者,有卖主一面承当,与买主无涉,恐口无凭,立卖契存证。”
姚七姐的手哆嗦着,这家伙真的是蛇蝎心肠。原本以为他不过是要敲诈些钱财,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要霸占她的整个家产!
吴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甚么,生怕姚七姐吃亏,就说:“娘,你可留神点啊。”
邓银名以温和的口气对他说道:“我们邓家在商量家事,你不要打岔,好吗?”
姚七姐说:“他要霸占我们的房子。”
邓银名说:“话可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我们这是正常交易,怎么能说是‘霸占’呢?我又不是不付钱,当然,只不过不是付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