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頭竟然把北靖王徐砍頭的兩位夫人抓了回來,你說這麻煩大嗎?而且另一個「苦主」還是吳家二少爺吳昆,皇上的大舅子,你說人家俞指揮招惹得起嗎?
正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俞指揮現在都快愁死了,一邊派人通知兩家,一邊還得安撫當事人!
北靖王的兩位夫人還好點,招待好就安安靜靜地坐著等候,也沒讓俞指揮為難,唯獨吳家二公子不識好歹,仗著有吳皇后撐腰,在得知對方的身份後竟然還不依不饒,甚至向俞指揮施壓,稍有不順就破口大罵。
其實吳昆得知薛冰馨竟是女扮男裝時,已經興趣大減了,不過這貨自認吃了大虧,心裡不服氣,非要薛冰馨給他道歉,並賠償湯藥費,再加上徐吳兩家本來就不對付,前不久徐晉還收拾了他們吳家的「狗」畢春,所以吳昆就更不肯罷休了,只想著趁此機會爭口氣,為他們吳家長長臉。
此刻,東城兵馬司的衙門大堂內,只見薛冰馨和王翠翹坐在右邊,前者寒著俏臉,後者亦是面帶怒色,還有幾分無奈和不安。
吳昆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堂的左邊,四名奴僕站在他身後,不時發出冷笑聲,一副狗仗人勢的惡奴模樣,而指揮使俞岱化則在一旁點頭哈腰地裝孫子,安撫吳二公子,只可惜好話說盡,人家吳二公子就是不賣帳啊。
「少羅索,你以為你是誰啊,區區六品芝麻官,也配給本少當和事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趕緊讓那賤人給本少道歉,再賠償三萬兩銀子湯藥費,否則這事沒完。」吳昆一拍桌子罵道。
俞指揮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吃吃地道:「吳公子,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吳昆又猛拍了一下桌子罵道:「老子就是強人所難咋的,你不敢得罪徐晉,難道就敢得罪皇后娘娘?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你得罪得起嗎?」
俞岱化陪笑著繼續裝孫子:「不管是北靖王爺,還是皇后娘娘,下官都得罪不起,國舅爺你先消消氣,下官已經派人通知兩家了,要不等北靖王爺和令尊來了,你們再商量著解決。」
吳昆不屑地道:「呸,通知誰都沒用,徐晉就算親自來了,本少也不鳥他,等以後我那外甥坐了江山,他徐晉算個屁啊,到那時他就算把他所有的姬妾獻給本少,本少都未必會x。」
嘭……
吳昆的話音剛下,對面的薛冰馨終於忍無可忍了,驀地站起來一掌拍在茶几上,那張結實的茶几竟讓她拍得四分五裂。
俞指揮和周捕頭,以及一眾衙役都倒吸一口冷氣,此女的掌勁也太駭了吧,吳昆這貨更是臉都白了,騰地站起來躲到俞指揮的身後,戰戰兢兢地道:「你……你想幹嘛?敢動本少一根頭髮,只怕連徐晉也救不了你。」
「現在誰來也救不了你!」薛冰馨此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四周的氣溫仿佛也下降了幾度,俞指揮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道:「王爺夫人請息怒,有話好好說!」
薛冰馨已經騰身一躍而上,矯健若靈豹一般,俞指揮和周捕頭根本來不及阻攔,吳昊已經被薛冰馨揪著衣襟提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嘭……
嘴賤的吳二公子當場摔了個四仰八叉,連腰都直了,還沒來及得發出痛叫,胯下又挨了一記重腳,眾人仿佛聽到了蛋碎雞裂的聲響。
啊……呀!
吳二公子足足緩了兩三秒才從喉嚨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捂住褲襠翻滾掙扎。
俞指揮和周捕頭臉都綠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叫:「快請大夫!」
不過話音剛下,一名小吏便慌慌張張地奔了進來道:「北……北靖王爺到了。」
不待小吏把話說完,徐晉已經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之下大步邁了進來,面色陰沉如暴風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