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未有过好脾气。
方晋努了努唇,性情豁达之人也并非放在心上:“在下方晋。”却也不说明到底他们二人前缘如何,只是报了自己名姓。
苏洛陵站了起来,偏偏对苏绾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进镇上去投栈,免得今儿依旧露宿天外。”
苏绾咬唇,苏洛陵漠视方晋的态度教她在方晋面前好无颜面。不过方晋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的,大声笑了一番道:“去镇子里?这可好,我也正想进镇子里去。绾儿,兄台,不如同行吧?”
苏洛陵斜眼瞥他,冷冷哼了一声。不予理睬。行经苏绾身边时道:“你最好离这姓方的远一点。”
苏绾死死咽下一口气,自然对这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刮一阵沙漠风就罢,对方晋笑道:“若有方大哥作陪,自然是好事。你我也好说说分别之后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知道黄叶那厮在何处吧?”方晋死相地坏笑,点了点苏绾的鼻子,一副大哥哥宠溺妹妹的模样。
苏绾脸上登时通红,微微瞟向正出茶棚的苏洛陵背影,见他似乎没有异样,才觉是自己想多了。朝方晋干干笑了笑:“我们边走边说吧!”
三人各自牵了自己的马,慢悠悠地向远处的城郭行去。苏洛陵悄悄向后瞥了方晋几眼,眼神里陡然多出了几许质疑。
苏绾不曾觉察到,只是与方晋寒暄着说话:“自分别后,事情发生地太多,而我现在的一切都身不由己,还让方大哥笑话了。”
“身不由己?”方晋笑笑地向前看苏洛陵的背影,“那兄台究竟是谁呢?”
苏绾见方晋一贯豁达,为人爽快,便也不再隐瞒什么,将从进苏园之后的许多事情,半真半假地告诉了方晋。真的那半儿就是自己的那些个经历,假的那半儿,自然是到如今自己都解释不了。事关苏洛陵身世之谜的诸种迹象。当然,她将苏园说成是全数毁了的,苏园的两位公子亦在大火中与苏园同归于尽。
直到傍晚时,血色残阳西坠云边,城郭的黑金轮廓已临近在面前,两人还说地意犹未尽。
方晋对苏园里的事儿显然好奇地很,他说自个儿走南闯北多少年头,也常闻柳州苏园声名显赫,富可敌国,但也没有正经接触过。堂堂苏园竟毁于一场大火,让他唏嘘不已。只说可惜了苏园两位风华独立的公子,这般葬送在火海之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绾笑笑,不予置评,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苏洛陵不肯再姓苏,也是将原来的苏洛陵当成死的了。那日苏泊生的临终遗言,他定是知道的,所以自己并非为苏大人亲生骨血也心中有数,只是不肯与人说一说,排遣胸闷。他听从苏泊生之话,将苏园变成北园暗中搬移到京都,其实在他的角度看来,他与自己也是同样的茫然,只能依靠苏泊生的五封信,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之后进了镇子里,一派萧条教人陡生几许伤感。在边城里就是这样,本也不去过于指望它是如何繁荣的。
方晋进了镇子便打算告辞:“绾儿,我在这镇中还有要事要办,改日我再来看你,还有那位冰兄台。”
听方晋给苏洛陵取了这么个绰号,苏绾失笑:“方大哥你好生精明,明知我挂念黄叶却偏不肯将实情透与我听。实不相瞒,我明儿一早便会离开这里,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也不得知。但是我知黄叶安然在你身边也放心了,也不一定要知道他如今的去向。就此别过吧!”
方晋乍听苏绾明儿就要离开这里,脸上便浮起了一股为难:“这么急,还没问你到这荒蛮之地干什么来的?”
苏绾哑了一下,心里掂量着道:“自苏园毁于一旦之后,我便同他一起周游四处了。到处走走停停……也不全然沿着什么路线走,只是想到哪儿就去哪儿罢了!”说这话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