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年轻将领,反而还有危险。他最擅长的是练兵,在虎贲军中,也能发挥自己最大的长处。
可那罗浑来了,王将军却没来。
贺穆兰心中有些难过的撕开了王将军的信。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觉得王将军肯定是不信任她,不认为她能送他一番好前程。
黑山以前虽然重要,可现在柔然大败,陛下势必要撤军还乡,到最后王将军手中还能有几个兵丁都是个问题。如今虎贲军都是从黑山久战之军中抽调的,正是最好的证明。
可当她撕开信,开始浏览王将军的信件时,心中那些难过也就渐渐散了。
王猛先是谢过了花木兰的信任,居然还愿意启用一个一只脚踏在棺材里的老将,而后便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王猛知道贺穆兰是个粗人,整封信也没有什么文绉绉的延迟,倒像是鲜卑语再议成汉话,行文也很像是现代的白话文,所以贺穆兰一看之下,竟生出亲切之意。
“今柔然大败,黑山大营再不复往日的重要,已成定局。朝中有背景的将领纷纷申请调去别处,家中有些钱财的又四方打点,这些人原本就是为了军功而来,如今继续追逐功名,自是纷纷离开黑山。”
“那罗浑尚且年轻,我劝他去寻你,而我已四十有三,人生过了大半,应当将余生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魏国如此辽阔,我虽经常劝谏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可我的大半生却都是在黑山度过的,早已习惯了塞外的风沙和苍凉雄浑的美景,心中觉得最美不过黑山。如今只要我手下还有一兵一卒,我便不会离开此地。”
“余镇守黑山十余年,对边塞诸胡极为了解,柔然虽败,却并不代表日后没有其他杂胡卷土重来,黑山如今军务荒废,人心动荡,若我等宿将再另觅高枝,则上行下效,黑山不复存焉。以我之余生,换得黑山众儿郎坚守此地,是我的荣耀,也是我的责任。”
“是以平城虽好,却非吾之所向。我当老死黑山,也愿你永记黑山,坚守住自己的黑山。黑山都护司马王猛,敬上。”
贺穆兰握着这封信,眼睛都有些濡湿。
“王将军……竟不愿意回中原了?”
“火长,你是不知道现在黑山的情形。”
那罗浑一休完假就回了黑山,他和左手已废的阿单志奇不同,阿单志奇已经得到了封赏,而且还得了大片的赐田,下半辈子做个田舍翁已经是他的结局。而那罗浑一身武艺,自然是希望能继续建功立业,所以等回了黑山,心中就不免有些怨怼。
他沉着脸说道:“柔然被大可汗灭了之后,大量的柔然人和高车人涌入漠南,陛下在漠南广立牧场,让这些人在此放牧,原本人迹罕至的黑山边境,竟到处都是人烟。现在不打仗了,黑山的兵丁也荒废了兵事,无所事事的兵卒还屡屡和放牧的柔然人有所摩擦,大将军被调回了平城,新的黑山大将军又没有上任,整个黑山全靠几位镇军将军主持……”
贺穆兰点了点头。
“库莫提将军开春后就会北上,黑山短短半年竟变得如此混乱,等我见了他,一定要告知。”
“哎,现在黑山众人都想往外调,连柔然人都不打来了,要黑山有什么用呢?现在黑山到处都在传陛下会把黑山大营撤掉,将黑山将士并入六镇,所以大将军来了也就是混个晋升之资,没多久又会高升。以前想着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如今都在黑山城里喝的酩酊大醉,军户没有仗打,又不给还家,就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那罗浑摇了摇头。
“也有王将军这样决定不走,而且每天勒令部下继续操练的。他们总说柔然人反叛已经是常事,高车人不分尊卑,也会因此产生很多事端,说不得哪天一反又要南下,必须继续日夜操练,但是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