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中传信,但一个两个旅的兵力尚不足让晋人惊慌,不如我们动用一个半军……大王不必担心身边的军队少了会有危险,我们是来结盟的,晋国要完成会盟,就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
所以我建议,全军整理行装与战车,争取发出最大的喧闹,让身边的智盈全神戒备,而后我们再通告赵武子,但我们不说到底动员多少军队回国。等到智盈发觉我们出营的队伍声势浩大,他只要做出阻拦,那么我们正好全力攻击,同时向赵武子投诉智盈的拦阻,让赵武子有苦说不出。
如果智盈不拦阻我们的军队,那我们就慢慢走,一拨拨走,争取让出军的喧闹声彻夜不停,让智盈整夜防守,看他明天白天怎么上路。大王,见到整夜不睡的晋军,睡眼朦胧的赶路,不知道你能否解气?”
楚灵公眉开眼笑:“好啊好啊,既然有这么出色的折腾法,那我们还是选择后一种办法,双方不用交战就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子荡也长长松了口气,伯州犁见到这对君臣如此模样,联想到当初楚灵公草签盟约的时候,也曾命令士兵身穿厚甲准备突袭晋人,但只要别人稍稍一劝,他立马“从善如流”的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伯州犁禁不住心中叹了口气:“终究是个色厉内茬,又十分好面子的虚伪家伙。他从不敢亲身战斗,但却希望别人以为他勇猛无双,唉!……”
公子围初次参加战斗,面对的还是郑国的鱼腩部队,他逃跑了。他不敢与郑军交手,敢跟本国人打,一回身他就打劫了楚军将领,把别人的俘虏说成自己的战利品,因此才有伯州犁“上下其手”的诱供郑国俘虏。如今这位公子成了楚国国君,他一如既往的外强中干。
“兵法云: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目标定的不高,楚军就根本没有战斗欲望,今晚这场“战斗”就是场闹剧,可惜了我的好计策!”伯州犁暗自叹息。
果然是场闹剧,楚灵公乐呵呵坐在营帐中,等待观赏一场好戏。刚开始,士兵回报:“惊动晋军了,他们营察中狗声响成一片。”稍停,士兵又报:“狗叫声停了,晋军营寨边上点燃了火把,他们开始戒备了。”楚灵公觉得好戏就要开锣,一叠声命令:“快去通知赵武子,快点!”不一会儿,士兵又来回报:“晋军出营了,小部队晋军正在野地里插火把。”伯州犁叹了口气,知道没戏了。
不久,新消息传来,晋军的火把插得非常整齐,两排火把形成一条通道,与此同时,晋军开始试射床弩,巨大的弩箭正插在火把组成的通道边……
楚军出营了,当先的楚军沮丧的报告:晋人营塞外有三道壕沟,壕沟中密插锋利的木桩。此外,火把通道外时不时落下晋人的弩箭,士卒恐惧而乱挤,队形散了,黑夜里军官无法辨别,号令无法传达,指挥失灵……
接下来,陷于混乱之中的楚军,当然只能沿着那条火把通道前进,那是唯一通畅的道路,他们乱哄哄的挤出晋人留下的活路,而后头也不回向南方去,并且忘了回报楚君。因为大家的队伍都乱了,所以大家都以为别人回报了楚君。可怜楚君等了整整一夜,刚开始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等待楚军的消息,后来是忐忑了,没一个人回来报信,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晋军无声无息吃掉了我们一个军?
天亮时分,智盈来拜会楚君,楚君这才发觉,顶着两个熊猫眼的不是智盈,是自己。对面这厮神清气足,一边剔着牙齿一边打着饱嗝,说:“君上,外臣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不知君上打算什么时间动身?”
我什么时间动身关你什么事……哦,原来你真拿自己当作押送我的啊?!婶可忍,叔不可忍。再想法子折腾……就这样,楚君一路上都在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中,反复实践。这位楚国君主,总有办法把最完美的计划演化成一个闹剧,这让诸侯们一路上乐不可支,而伯州犁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