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见街角四个布袍大汉低低耳语几句,然后其中一人径直走了过来。梁洪立即警觉的退后两步,掩身到了侍卫身边,现如今杨凌在霸州得罪的人也不少,自己可别成了代罪羔羊。却见那大汉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拱手道:“在下有要事面禀钦差威国公爷,军爷们可否行个方便,代为通禀一声?”一听是有事见杨凌的,梁洪才放下心来,他闪身出来,说道:“见国公爷?国公爷是什么身份,那是什么人都见的么?有冤情去知州衙门,钦差大人不见!”梁洪穿了一身裘袍,却非宫中宦服,那人不知他的身份,还以为是国公门下,忙满脸陪笑的道:“这位公爷,小的确有重大冤情,是要告那张忠强抢民财、请求返还的,这事儿知州大人也做不了主,呃……何况知州大人也……被抓了,代理知州忙的不可开交,小的唯有求助于威国公杨青天,还求您行个方便”。梁洪一听是来索财的,能让张忠看上眼,亲自去勒索的,那必是富有大户了,不禁双眼一亮,他上下打量几眼,见这人一脸风尘,面相英武,虽身着布衣,气势却也不凡,便嘿嘿一笑道:“国公爷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啊,这些小事我怎敢随便打扰他?如果百姓有冤情不去官府告状,全直接找国公爷,那不是乱了朝廷法度么。你……”。手上一沉,一个蓝布小包已落到手中,粗略一掂,至少有百十两银子,梁洪双眼一亮,话风一转道:“你……你既然找上门来,想必是有重大冤情难以辨白的,咱家就做件好事,替你通禀一声,国公爷见不见,咱家可不敢保证。”那人听他一口一个咱家,又见他声音细柔,领下无须,才知是位公公,忙道:“是是是,公公多费心,国公爷见不见的,小的也不敢怪您,如果国公爷肯见,小的还有孝敬”。梁洪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忙将银子往怀里一塞,摆摆手道:“门下候着,咱家去给你通禀一声”。一有了钱,这位金吾卫右提督、钦差副使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了,立马降格成了跑腿的,颠儿颠儿的跑去见杨凌了。杨凌正在书房磋商这些贪官的处置,全部解送京城是不可能的。他已将解送京城审讯,然后明正典刑的害处秘密给皇上上了奏折,正德也同意了他的意见。不过对于这些被捕的贪官不能也来个血溅霸州,得按照律法执行,够砍头的砍头,该坐牢的得坐牢。这些刑律上的事华推官远比他精通,所以杨凌正在征询他的意见。华推官臀伤还未痊愈,倚坐在垫着厚褥的躺椅上正和杨凌说着话,一见梁洪进来便闭了嘴。梁洪满脸堆笑的道:“国公爷,有个汉子受张忠迫害,家产被勒索一空、听说张忠毙命,现在行辕门外想请国公爷您为他伸冤呢,咱家知道国公爷正在忙,可是瞧着那人实在可怜,老婆孩子破衣褴褛的站在街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国公爷您爱民如子,还是见一见吧”。杨凌一听,倒对梁洪刮目相看,难得这财迷心儿发了善心,那就见一见吧,他忙摆手道:“好吧,那就让他进来吧,本国公就见上一见”。梁洪喜道:“国公爷真是菩萨心肠,呵呵,好好,那咱家就让他进来了”。梁洪急急退出去,吩咐侍卫把那人带进来,笑嘻嘻的道:“国公爷忙着呐,本来是不肯见的,咱家好说歹说,为了你可是费尽心思呀,等会儿见了国公爷……”。那人一笑,顺手又是一个小包袱塞到他手里,悄声道:“多谢公公,这是五锭金子。这事儿不管成不成的,小的都承您的情儿”。梁洪先是大喜,随即又觉惋惜:看这样子,这户人家还没被张忠敲成|人干啊,出手这么阔绰,又是金又是银的,早知如此自己该沉住了气,多敲他两杠子才是。一念及此,梁洪顿生悔意,喜气全变成了丧气,他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且进去吧,说话时小心着点儿”。看着大汉在侍卫带领下进了杨凌书房,梁洪眼珠一转,忽地想道:看来这是条肥羊,我且在这候着,如果威国公答应为他索回财产。咱家怎么也得想法子揽下这门差使,嘿嘿,这大汉这么爽快,谢礼一定少不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