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是大燕屈指的美女,跟陛下又是自小玩起,陛下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
确实没什么不满,所有看起来都好,慕容暐想。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然而,他甚至不是想到,而是感觉到:他缺少点什么,他需要点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呢?……
只听慕容楷道:“说起美女,好像冠上美女之名的挺多的,是不是有点太滥了?”
长安君道:“那是普通美女而已。真正顶尖意义上的美女,每一族算起来,也只得一两个。”
“哎,王妃说给我们听听?”
长安君咳一咳,本欲拒绝,又见大家都有点兴趣的样子,遂道:“老的不说,嫁人了的不说,单说眼前的。皇族不用讲,自然是清河公主,兰氏的就在咱们跟前;可足浑的要嫁给皇帝,段氏当属段金霄。”
慕容楷窥见双成乍烧起来的脸,笑道:“这些我们都知道。”
“氐氏秦国好像不出什么美人,倒是一直占据凉州的张天锡,听说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另外游牧塞外的拓跋部,据闻四公主拓跋王姒生得十分美丽。”
慕容臧时不时点点头,道:“那南方的呢?”
“这个嘛,”长安君绞尽脑汁:“呐,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才女,叫谢道韫,长得到底好不好就不知道了——汉人老说他们不重妇人颜色,谁晓得呢?”
“‘大雪纷纷何所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慕容温轻轻道:“能对得出这样对子的人,总会是出众的。”
慕容暐没什么感觉,走到墙壁书架随手挑看乐谱,翻了翻又放回去。
双成悄悄过来,打开一本:“这么多圈圈框框?”
“那是鼓调象形谱,打鼓时所用。”
“还真看不懂。”她笑笑,取出另一本,低念:“《琴操》,起手謦……謦是什么意思?”
“右手中指勾第一弦,左手中指按一弦七徵。”
“对我来说无异于天书。”双成放弃:“看来还是用耳朵听听就好了,刚才在太后处闻清河公主吹箜篌,余音绕耳。”
“清河的箜篌技巧已经不错,只是少了感情。”
“陛下太挑剔了。”
“非也。双成对医术虽是行内佼佼,但于音乐却还只能算外行。”
双成笑称是。
皇帝的手轻轻在架子上敲着节奏,眼睛慢慢亮起来。
她注目一看,他手中持一本薄薄小册,页面发黄,有污迹,与满架保养得当的书籍相比,似乎格格不入。
“这曲子从未听闻,美哉如斯!”皇帝咏到最末:“‘元玺二年,段氏曦妃偶得断章,疑嵇康遗曲,薄以貂续,补编为录。’”
段曦妃?双成一惊,下意识往长安君方向看一眼,还好,后者正与慕容臧说话,并没注意这边。
皇帝也挑了挑眉,当年宫中巫蛊案发时他还小,只知道段氏入狱,后死,再后来长安君嫁给了吴王。
“皇上,别研究这些了,先收起来吧。”双成道。
“等等,背面还有一首诗。”慕容暐稍稍停顿:
“月色如钩清音游,
碧斛一斗语轻愁;
广陵绝响今安在,
始知叔夜轻公候。”
“说的是嵇康死时的事……她写的?”双成惊讶:“亦刚亦柔,烈烈大气的样子。”
“且精通音律。”皇帝掩卷:“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既曾为王妃,宗庙中说不定有她的画像。听说段金霄长得跟她很像,她的亲妹元妃、季妃反而不太似的了。”
皇帝陷入沉思。
“你觉得那个叫权翼的燕国来使怎么样?”这边,慕容楷问慕容温。
“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