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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近日天凉,我给你缝了一件披风……你夜间读书时,记得披上。”
乖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恍然大悟,便也不做灯泡,寻了个借口,先行走了。
回到养心阁,云香急切地迎上来问我:“怎……怎么样?小姐,宋先生今天做了什么?”
我很同情她,摸摸她的头,“乖女儿,如今局势严峻,竞争激烈,娘恐怕你空望一场。还是好好收心,另寻他人。记住,齐大非偶啊。”
云香半懂不懂,“小姐,你是不是又傻回去了。你是说宋先生人不好吗?”
我摇着头走开。
谢昭珂喜欢宋子敬,毋庸置疑。那宋子敬是否喜欢谢昭珂呢?
不论喜不喜欢,他未得功名前,同谢昭珂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谢昭珂同宋子敬才貌匹配,谢家也不嫌贫爱富,但是谢太傅未必会为此得罪国舅爷。
说起来我也有危机感。
那位大仙甲只说待到时机合适时再将我送回去,这简直是废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天,十个月,还是十年?若是待我成了耄耋老人再送我返回肉身,那两边时间差距该怎么调节?若是真要等那么久,我在这边难道任由谢家给我指派一门亲事,管他生张熟李都得盖头一蒙嫁过去?
我虽不指望嫁心上人张子越,可也不嫁陌生人嘛。
这么想着,也开始留神周围,寻找离开谢府的机会。最差出家做尼姑,反正已经做过八辈子了,和佛祖老相熟,大家多多关照。
这样左思右想着,就快要过年了。
歌尽桃花 第一卷 深庭篇 第4章 一个特例独行的二哥
既然要过年,家人自然要团聚了。
在这里我要补充一下前文没有出场的人物,谢昭华的二哥谢昭瑛。
这位千呼万唤始出场的帅哥并非如我原先所料是个面色无华、萎靡不振、腿散身虚、眼神轻薄之人。相反,谢二公子面若冠玉、精神奕奕、身形矫健、眼神犀利,不但如此,还武功高强。我会这么说,要看我和他的非正常情况下的初次见面。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小嗖风风地吹着。那夜晚饭我多喝了几杯谢昭珂酿造的桂花酒——这姑娘本事真不少,到了现代也不愁找不到个好饭碗——入睡不久,尿涨醒了。
云香在外间睡得很沉,我没有惊动她,自己起来如厕——上马桶。
当然,谢昭瑛并不是在这时出现的。
我解决完个人问题,习惯性地想洗手,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水。学医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洁癖,我这时不洗手肯定睡不安生,于是披了件衣服悄悄出去找水。
古时候的夜晚没有城市灯光,我摸黑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冷风中忽然听到嗖地一声,然后一个不明物体降落在小院里的花丛中。一个男人哎地哼了一声。
我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采花贼!
我那时并不认为该贼是来采我的。谢昭珂小姐艳名远播、独傲群芳,有判断力的人都会选择她。
我选择原地不动,放慢呼吸,等待着采花贼往正确的方向奔去。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是过一会儿而在这个时候大叫,该贼狂性大发举刀杀人,我岂不是又要怨死一道。即使他不杀我,等到家丁举着火把冲进来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又要如何解释我的清白?
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采花贼步步往我这里走来。
我越听越不对劲。飞檐走壁走家串户之人,即使不像香帅那样来去如风不留痕,也该身轻如燕动作敏捷。怎么这人步伐沉稳有持无恐。
疑惑着,来人已经走到我身后的门边。门没锁,他一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