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尘一听见她骂诗奕,忍不住要冲进去痛殴那女人一顿,但手却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莫利给拉住。
“别急,看你老婆怎么说。”
只见诗奕脸色一沉,瞅着张梦菲,冷声道:“我三个哥哥都不喜欢人家骂我小白痴。”
“那又怎么样?你尽管哭哭啼啼地去向你哥告状呀!小——白——痴——”
一提到她的三个哥哥,墨均立刻明白诗奕的言下之意,拉起妻子的手便要离开。“梦菲,别说了。”
张梦菲试着甩脱他的手,尖声嚷着:“哎呀!你怕她什么!”
“他不怕我,他怕的是俞氏企业。”
诗奕的话才出口,原本还在尖声叫嚣的张梦菲立刻定住身形,不敢再吭一声,任由墨均拖着她离开。
墨上尘站在客厅门边,望着那名他曾唤他父亲的男人步步走近。他曾经以为自己依旧会为了他眼神中的冷漠伤心欲绝,然而父子两人擦身而过时交换的淡漠目光却让他明白他早已不再需要他。他只是个陌生人,一个给他姓氏,赋予他骨血,却从来没有爱过他一分一秒的陌生人,他再也没有必要去讨好他或者惹恼他只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等一下。”墨上尘出声唤住他,淡然地说:“别再来了,墨先生,我家不欢迎你。除了你的姓氏和血缘,我们连朋友也称不上。”
墨均闻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拉着妻子离开。
“哇!阿尘,你实在太帅了!”莫利赞赏地一掌拍在他肩上。
诗奕快步跑到墨上尘身前,小手贴上他的心口,担忧地问:“痛吗?”
墨上尘伸手覆住她的小手,摇了摇头,“不痛,有你就不痛。他不值得。”
愤怒的咆哮声和尖锐的斥喝声蓦地在屋外响起。
墨上尘了然地一笑,扬眉看向莫利,“你在车上刻了什么?”
“车头是两个猪头,车尾是猪氏一族,四扇车门各一坨……你知道的。”他耸耸肩。
“你污辱了猪。”墨上尘忍着笑,故作严肃地说。
“我会记得一个星期不吃猪排,以表示我对它们的歉意。”
诗奕不解地望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谈他的‘画作’。”墨上尘指指莫利,介绍道:“莫利是我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你是画家?”
莫利点点头,“‘街头车体画家’。有兴趣的话,欢迎你下次跟我一起去。”
“别教坏我老婆!”墨上尘当场赏他一个爆栗子。
“我只是顺口说说。”莫利可怜兮兮地捂着脑袋。
“顺口也不行。”
“阿尘,我不能去吗?”
“不行。”
墨上尘抿着唇,却掩不去唇边满足的浅笑。是的,他不需要那个男人的爱,更不需要他的肯定,他现在拥有的够多了。
第八章
阳光是上天最公平的赠予,也是最不公平的赠予,它照耀着穷人,也照耀着富人,它照耀着辛苦工作的人,也以同样的光亮与热度照耀着混水摸鱼的人。
真他妈的不公平!莫利从满桌的公文和报告前抬头,十分不爽地瞪着门边的墨上尘。斜斜射入的夕阳映照出他一身金光灿烂,反观坐在办公桌前埋首苦干的苦命人却凄凉地缩在阴暗的角落,连余晖都分不到一丝。
“墨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莫利挥舞着手中的金笔,很用力地指着墙上机车模样的挂钟问道。
墨上尘瞄了一眼挂钟,又瞧了一下自个儿的手表,给他一个十分确定的答案。“下午四点半。”
“很好,请问你下午四点半到公司是要上班,还是准备下班?”
他咧嘴一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