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书画盛会,有不少年轻才俊参与。这是极好的,不必担心艺术的传承无人。因此,我们也应给予年轻人更多的机遇。”
齐庆国心领神会,立刻拿起法杖型话筒,传达了任老的建议。
“哎呀……”
众人惋惜地叹了口气。然而,无人敢质疑任老的决定,只能遵循敬老爱幼的古老法则,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在场的青年。
难得有此良机,近身接触任老,青年们岂会谦让或胆怯。相反,他们听到齐庆国的宣告,纷纷起身涌向高台。
在座的数十人中,有十多位可称为青年才俊,其中包括林之和俞飞白,他们在雷云章等人羡慕的目光中,兴高采烈地登上高台。
行至齐庆国身边时,俞飞白停下脚步,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你……”
齐庆国一愣,未曾料到俞飞白真的会前来观赏书画。但他也知道,此地并非闲聊之地,于是只报以微笑,轻轻点头致意。
此刻,十几个年轻人如潮水般涌来,似乎要将高台团团围住。但他们懂得礼仪,只是静静地围在画卷旁欣赏,没有人触碰画卷,更没人胆敢揭下那些遮掩的符纸。
任老在一旁见到他们如此谨慎,反倒鼓励道:“不必畏惧,想亲手鉴赏就拿起来看,看出什么见解更要大胆地说出来,勇敢地表达自我。”
顿时,十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当此时,余飞白带着和煦的笑容径直向前,将画卷反转至正对自己,随即聚精会神地审视,全神贯注地探究其奥秘。
身旁,林之心底轻叹,论胆魄与无畏,自己比起余飞白来犹如萤火与皓月。或许只有他,能在万众瞩目之下,泰然自若,毫不在乎地遵从内心所想。
而一旁的任老见此情景,非但没有责备,反而面带微笑,赞赏地点了点头。
围聚在主坛的青年们目睹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满是羡慕与嫉妒。早知如此,他们便不顾忌“出头鸟”的忌讳。相比之下,获得任老的认可显得更为珍贵。
可惜,现在后悔已是无济于事。
画卷入手,余飞白便没打算放下,先是细细端详纸张的质地,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魔法放大镜,一丝不苟地观察着莲花、水草与小虾的墨色构架。
凝视数分钟后,余飞白才若有所悟地抬首。
正当众人以为他已鉴赏完毕,准备将机会让给下一位时,他却兴致勃勃地招手道:“林之,你来看看。这幅画,疑似白石老人的‘虾趣图’。”
“齐白石的‘虾趣图’!”
瞬间,周围围观的青年忘却了对余飞白独占画卷的不满,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之情。
就连下方的中年人们也无法安坐,纷纷起身眺望。尽管因距离遥远,即便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也无法看清画作真容,但他们依然如此做着。
要知道,在近世画史中,唯有徐悲鸿的骏马能与齐白石的虾并驾齐驱,被誉为水墨画的双壁。
任老身为张大千的弟子,若展示张大千的作品,大家不会感到意外。但如果展示的是齐白石之作,那便颇有些出人意料了。
毕竟,不论是齐白石还是张大千,都被世人公认为国画巨擘。然而,身为张大千的门徒,任老竟取出齐白石的画作供人欣赏,此举让人费解。
当然,也许任老的胸怀广阔,早已不在乎个人的得失。然而,众人不能忘记,张大千的弟子并非仅任老一人。
当年,张善子、张大千兄弟在沪城开创大风堂,广纳门徒。门下弟子及子孙辈历经百年传承,已遍布四海。
此事关乎师门荣辱,就算任老本人不在意,那些大千弟子知晓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