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钱老抚须感慨,“古人之智慧,实非吾辈凡夫俗子所能揣摩至尽,确乃修真先贤之妙谛。”
“此言甚是。”方明升深深点头,赞同道:“在林道友未揭示真相之前,我和飞白道兄皆持相同疑惑,曾料想此物莫非为仙家至宝?如今思及过往,才明白为何古时流传诸多仙人逸事。”
“见解深刻。”高德全微笑附议:“昔年,诸多修行秘闻尚未广传世间,人们对奇异事物往往敬畏如神,将其视为仙赐吉祥之物供奉。加之皇家借此稳固王权、增添威仪,便乐于大力推崇此类说法。”
此刻,高德全不失时机地教导俞飞白:“飞白道友,你虽饱读诗书十几载,但心智境界竟与昔年之懵懂乡民无异,对此你不感到羞愧吗?”
“适才我只是玩笑以舒缓紧张气氛罢了。其实,我也因嫉妒之心而失明。”俞飞白脸上微红,却又振振有词地反驳:“不过,这一切都是林之道友惹的祸。短短时间内,他已三次觅得珍宝,且每次所得愈显珍贵。今日更是离奇,连这枚紫檀yin沉木珠这样的奇珍异宝也是他拣漏所得,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只花了区区两百枚灵石!还是在我面前亲自购得,二百枚灵石哪!”
此言一出,其余之人无不震惊失色。虽然林之得了此宝,众人表面上并未多言,然而内心深处无不暗生艳羡之意。然而,对于钱老、方明升、高德全这些早已视金银财宝为身外之物的大能而言,即便心中对林之艳羡不已,亦不至于产生嫉妒之情。
但这般逆天好运,任谁都难以保持平静。便是心境宽广如钱老者,在这一刻脑海中也不禁闪过这样的念头:想自己当年初涉江湖,何曾有过这般仙缘际遇?
林之见状,谦逊一笑,道:“诸位前辈,这只是弟子的气运使然。”
“德叔,你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俞飞白低声抱怨道:“早些时候我就说过,欲拣漏需靠气运,你却教训我说就算气运再好,无慧眼辨宝也徒劳无功。如今看来,事实恰恰相反。”
“咳……”高德全摇头不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林之道友,还请详述你是如何得到这颗珠子的。”钱老目光灼灼,好奇心起:“如此珍稀之宝,寻常人定然舍不得轻易出手,更何况林之道友自身亦未必有能力购买。”
事实上,钱老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未曾出口——这样的宝物,林之怕是根本无力承受其价值。
正当林之打算开口讲述经过之际,俞飞白连忙插话:“此事由我来述说最为恰当,因为那件往事对我而言,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痛。”
“昔日那一日,我寻觅灵玉佩,邀林之共鉴其真伪。”俞飞白面露追忆之色,神情悲壮地感慨道:“哪曾想,在那古韵阁内,林之不慎触动一件形态奇异的三足金蟾雕塑。此乃一尊土质炼制之物,店主人并不识其宝,妄定价千枚灵石,我等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仅以二百灵石便收入囊中。”
“如今回想起来,我心中懊悔不已,明知三足金蟾象征财源滚滚,竟然任由林之将此宝带走。”俞飞白话语间时而愤慨激昂,时而又沮丧不已:“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与其竞价争夺才是……”
察觉俞飞白偏离主题,钱老眉头紧锁,催促道:“言归正传。”
“关键是,那件三足金蟾带回之后,交予我鉴定。”
此时,高德全神色尴尬,讪笑着坦诚道:“当时我并未察觉有何异常,便判断其为明代中期的文人雅玩,寓意蟾宫折桂之祥瑞。”
对此,钱老颔首认同:“这样说来,倒是无误。但此与那颗珠子又有何关联呢?”
“关系重大!”俞飞白激动地喊道:“你们可知,那三足金蟾之形,正是寓意金蟾含珠!而那颗珠子,便是金蟾口中含着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