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想,就算是个看不见他的人类到来,他也能觉得有趣,这样小的愿望始终事与愿违,所以他觉得这么躺着这也算是他能寻的唯一乐趣了。
其实他并没意愿去想以前,只是空寂无聊,有点念想才能呆得下去。如果只是他一个这么呆着或许他对任何事还不曾存有希冀,但左初明小小的一次照面却能激起他如死谭般的内心阵阵波澜。他真的太想做点什么。
他想,活着的时候,即使穷困他也没想过要去死,不曾想,死后才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他现在的生就是留在这个世间,如果还能让他死一次,连这仅存的魂魄也死掉,就一了百了了。但如果是真的生,却是他此“生”无法企及的宏愿。
他想,活着的时候,日子再难捱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是度日如年。没想到死后这漫无边际的岁月里,才让他深刻的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难受。
他还想,在苍凉而潦倒的日子里,泪都不曾流过一回,就算忍着被人用刀猛捅的重度痛感中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却在这没有压力不痛不痒的时光里感到灼烈的悲伤。
终于有点想哭。
再过些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会奔溃,不得而知。
感觉不到快感。无边寂寥,没人能体会,至少现在没人陪他体会。
左初明悄悄走到麦高身边。他并不是有意保持无声,原本他们本身行走就不带声音。
麦高还是很敏感的,毕竟他所在的地方从未有人来过,会来的无非是他。
麦高保持躺着的姿势,只是错过头看向左初明,发现他形象变得不一样。以为左初明真的找了个替代。心中有些紧张,有些激动。他缓缓的坐起来,想认真的清楚的看看这位新朋友。没想到竟是自己误会了。但还是想挤兑他。
他说,我以为你走了,竟还在这。
左初明知道他指的什么,说,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麦高突然很深沉的说,试想想,那种事的确不易。要不自己动手把人。。。。他做了个“杀”的动作,还自带音效,发出“可”的声音。样子恐怖却滑稽。
他继续说,要不。。。。。他说不下去。“想想真的挺残忍的。别说你做不出,我也未必做得出。”
左初明意味深长的回道,知道就好。还是顺其自然吧。该什么时候离开自然就能离开。
麦高狐疑道,你说得好轻松啊。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换了这一身行头,好洋气啊,真好看,远远瞧见你还以为是来了新朋友呢。
左初明讳莫一笑。
麦高发觉他不对劲,急忙追问。左初明把遇到申庭的事告诉他,麦高当即羡慕嫉妒得不得了。
“难怪你再不来找我了。怎么这种好事我就碰不到呢。太不公平了。”他像个少得了一粒糖而撒娇的弟弟。
左初明脸色一收,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麦高反过来劝他别想那么多,说这是好事,如果是他他肯定会高兴死。
左初明不想再发表什么意见。
麦高就缠着左初明要他给自己讲外面的世界和他的所见所闻。
左初明欣然应允,他巴不得找谁一起分享。之后,他不仅对麦高讲了校门外的变化,各种高科技高大上高品质,说得麦高目瞪口呆,更是无限向往。
不仅如此,左初明还把地理课上听来的世界上的事当做故事讲给麦高听。麦高听得兴致盎然,以为左初明果然走遍了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世界似的。这让麦高更加向往离开后山这件事。一阵无能为力的失落感猛的袭来,沉重的击碎他的梦想。
不管多么向往。有陪伴的日子果然容易过很多。
可是麦高知道,左初明有了好好生活的理由,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