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长生一怔,心头疑惑道:这便要开始了?为何不见其他三大世家的人前来道贺?对面那七人,多半不像是哪一世家派来的使者,至于台下这一两千人,更是沾不上边际,不知道是他们没有请,还是请了没有来。倘若依照逸前辈所说,轩辕和端木两世家联结了外敌,他们没有派人来,还可以说得过去,但南方、司空世家的联姻在江湖上早已传开,怎地连南方问天也无所动静?
司空佩轻扯他的衣袖,低声道:“有好戏看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再见内乱(一)
爆竹声止歇,随着众人的阵阵欢呼,弘百胜踏前三步,朗声说道:“众位英雄,弘某见礼了,请坐!”他内力极是深厚,加之有意炫耀威慑,是以这两句话语调不高,却在一片嘈杂声中,力透众人耳背。群雄立时停住说话,席地而坐,朝他看去,顿时满场寂静。
忽然听得一人笑道:“兄弟,他向我们见礼,足见我们两人是要高出他一筹。”另一人拍手道:“他见我们两人器宇轩昂、英伟不凡,论武功和智慧,都要胜他半分,所以就免不了要向我们见礼,这就叫做‘慧眼识得英雄’。”先前那人奇道:“我们两人武功比他高一些,这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弘老弟又不是瞎子,看出来了也不稀奇,只是说到智慧高超,他如何能看出来?”另外那人道:“他又不是糊涂蛋,自然是看得出来——弘老弟,你说是不是?”说话的这两人当然就是花春风和花流水,最后一句话是问向弘百胜。
弘百胜听他们左一个‘弘老弟’,右一个‘弘老弟’得叫唤,恢恢然大有浮滑之意,心中好是恼怒,只是碍于当着诸多外客的颜面,不便发作,只得强忍怒气,偏生又不好答花流水的问话,要知他这一问话是大有文章,倘若弘百胜回答‘是’,那便是说他们智慧要高出自己,倘若弘百胜说‘不是’,又落入‘糊涂蛋’的称谓,当真是进退维谷,当下只装作没听见,心中却是恨恨道:哪来的两个三寸丁,竟敢对我语出不敬,嘿,待此间大事一了,我决不让你们活着下了龙门山。
花春风道:“弘老弟不说话,算是赞成你的高见,还是反对你的低见?”花流水道:“不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是赞成,赞成就是不反对,不反对就是……”弘百胜身后一名剑客喝道:“住口,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哪轮得到你们两人在这放肆。”花春风笑嘻嘻问道:“轮不到我们两人放肆,那又轮得到谁在这放肆?”那名剑客脱口道:“自然是我师父……”心想不对,急生生收住口中的话,怒目横向他们,花流水点头道:“原来如此,弘老弟,请尽情放肆!”
丘长生心下奇道:两位花兄虽说爱凑热闹,却也决计不会无端端寻人晦气,不知弘百胜甚么地方得罪了他们,使得两人不断在挖苦他。
弘百胜铁青着脸,冷声道:“两位怎么称呼,请赐教。”花春风道:“你是向我们请教?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把我们的尊姓大名赐教给你,你听好了,我叫花春风,这是我兄弟花流水。”花流水得意洋洋道:“我们两人的大名,比你的好听多了,是不是?”弘百胜冷冰冰道:“请……请坐。”这几个字几乎是强挤出来,算是已经客气之极。
花流水向低头向四周看了看,道:“你是要我们坐在地上?不成不成,你这是甚么待客之道,我们两人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几多波折、几不欲生、几次三番地赶来给你助阵……”弘百胜身后另一名青年剑客道:“两个老不死的怪物,再要胡言乱语,钟某便要你血洒龙门山。”花春风道:“我们两人只是不肯坐在地上,你便要我们血洒龙门山,弘老弟,你这个不肖的钟徒儿心胸也恁地狭窄,一点没学到老弟你的气度,孽徒啊孽徒!”花流水跟着道:“可不是,不长进的浑小子,龙门山是佛门圣地,天下英雄来到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