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们的说话声,甘蓝也从走廊那头过来了,看向白芷的神色有些紧张。
白芷递了瓶矿泉水给她,语气如常地问:「还难受麽?」
另一旁则是有人移步离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你终于完成使命了姐们儿。。。。。。
☆、暗涌
周六早上,白芷接到了庄良打来的电话,约她见面一谈。
电话响的时候,甘蓝因为昨天被灌了酒,还在睡觉,白芷便掩好了卧室的门,一个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约见的地点是市中心一栋大厦楼顶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很空,他们在窗前一处位置坐下,各自与侍者点了单。
这里是大楼的第二十七层,站在窗前俯瞰时,如临深渊,大脑有片刻的晕眩。
难得一见的冬日暖阳,透过楼顶的钢化玻璃,长驱而入,仿佛要将谁掩藏的心思照射地一览无遗。
侍者端上了两人的咖啡,可双方都没有伸手去触碰那杯褐色,任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
白芷拿出一个绒面的戒指盒,缓缓推到了庄良面前。
「就一定要做那麽绝?」
庄良垂眼看着那盒子,目光中闪过有些避之不及的恼怒,仿佛面前摆放的是他的一项耻辱。
「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你抱太高的希望,因为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等待的对象。我们耽误了太多时间,用来见证彼此之间的不合适,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
白芷捏起手边的小匙放进杯中轻搅,金属质地的打扰,揉碎了液体面上的云朵倒影,层层叠叠的细小涟漪,圈动出一小幅抽象画。
「我不想死缠烂打,我也知道,你从来没有真喜欢过我,是我绑架了你来做女朋友。所以,我也想通了,希望把一些事情摊开了说。」
庄良说话时,将两肘移到桌上,肩膀耸起,脖子前伸,有些卖力地支撑起头——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正用翅膀包裹住身体的蝙蝠。
「我很高兴你能想得开,有什麽事就说吧。」
庄良紧了紧抱拳的十指,舔舔唇,言辞急切地说:
「白芷,就算是帮帮我,看在是老同学的面子上,看在我照顾过你外公外婆、在你爸去世时陪过你的份上!」
「你到底……出什麽事了?」
白芷见他这副颓废而失神的仓皇状态,心里也跟着一阵发麻。
「我们家,出了点事,说来话长了。总之,你跟我结婚的话,我不要求你尽妻子的义务,只求你给我一个美国的身份,完事了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你想花钱买个身份?」白芷惊讶之馀,有些看透般冷笑道,「原来今天才把实话说出来。」
庄良立刻乞怜道:「我知道你认为我是个小人,但我同时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也不光是为了身份。」
「你就别再侮辱我和你自己了,庄良。」
庄良见她的手已经触到挎包,急地弹将起来,试图伸手按住她。白芷看他眼睛里的红丝都泛起了,简直是病急乱投医的光景,诧异地问:
「你能透露你家里到底出了什麽事麽?」
「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我想带他移民,去一个污染没这麽重的地方治疗和休养。」
庄良埋下头藏住了脸,声色惨白如死灰。
「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就算是这样的话,你的家庭也完全有能力旅游签证过去医治,甚至是投资移民……」
庄良气急败坏地抢道:「可是投资移民需要动用50…100万美元的资金,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跟和我结婚所花销的费用比起来,就太不划算了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