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两人说话大家偷听的公共宿舍。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她的倩影。两人翱翔在拉多加的雪夜,偎依在克里木农场银色的月光下,沐浴在地中海的夜风中,在东普鲁士的林荫道上勾搭。他要的是意境,追求的是爱情。
鲍曼与第6军军长弗里斯特上将嘀咕了一阵子,上将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师长说:“弗里茨,你不是要发动短促突击吗,我看时机成熟了。”
那位师长迷惑不解:“军长,我那时候说过要发动突击?”
在军长挤眉弄眼外加挥动拳头的暗示下,师长总算明白过来了,望了元首一眼后洪亮地回答:“请各级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把敌人驱逐到十公里以外。”
元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干脆顺其自然吧。师长披挂齐整,到前面亲自督战去了。
半个小时后枪炮声大作,西南角隅火箭炮弹划破了刚刚降临的夜幕,几十辆德军坦克吐着火舌涌出工厂围墙,吼叫着碾向敌人阵地。德军士兵们跃出工事,勇猛地冲向敌人。
炮击不久军长去听电话,半晌后怏怏不乐地回来向元首诉苦:哈尔德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问他为什么擅自行动?
“你怎么回答?”元首问道。他的陆军总参谋长挺厉害的,这边刚动了个脚指头那边随即就知道了。
军长苦笑着说:“我给他解释说丢失了一份重要文件,要从敌人手里夺回来。”
军长对元首咬耳朵:“不过他并不相信,他让我转告你:‘久别胜新婚’。他是这样说的,完全是他的用语。”
李德只有暗笑的份。什么事也休想瞒得了他。不过这个哈尔德也懂幽默了。
李德与第6军军官们告别,前往西南角的卡尔梅克突击队驻地。弗里斯特上将派出军部警卫连担任掩护,并执意让他的副官陪同。
几百人的队伍行进在时而坎坷不平、时而一马平川的工厂区,脚步声汇成一股洪流声,队伍迈着有力的步伐昂首挺胸前进。在惨淡的灯光下,德国士兵们忙自己的事,对眼前的队伍熟视无睹。随处可见杂乱的装备,高射炮旁边是火箭筒,高架马车与装甲车争道。
鲍曼的头碰到铁管子上,马上鼓起了个大包。李德故意惊叫:“哎呀,你的头在铁管子上碰了一个坑。”
鲍曼陪着笑脸,心里埋怨元首放着舒适的军部不住,非要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受罪。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在军部吃的饭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李德感叹:苏联的国土真大呀,就连他们的工厂都能比得上一座城市。哈尔德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德军退守在两座工厂就慌了手脚,真是杞人忧天。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了,处在四面楚歌中的苏军官兵无心恋战,德军猛不丁一个冲击,他们一下子退隐到二十公里以外去了。有的人连跑都懒得跑,干脆举手投降。
前面横跨着一座铁桥,上面还跑着火车。李德与士兵们从桥下穿越。按照冉妮亚信里的描述,穿过铁桥后不到一公里就到了前沿阵地。两天前,德军在铁路桥上架设机枪,居高临下向敌人射击。
“停——”副官伸手止住队伍。前面是不久前的两军分界线,可能隐藏着敌人的散兵游勇和狙击手,他对带队的党卫军二级中队长和警卫连长交待说:“行军时党卫军在右边,警卫连在左边,把客人们夹在中间,身强力壮的挡在客人们前面。注意:如果遇到狙击手,绝对不要去照顾客人,不然,你们就为敌人的狙击手指明了重要目标。”
副官说的客人就是指元首和鲍曼。李德当时觉得此君过于小心了,但几分钟后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队伍继续前进,李德望着不久前两军对垒的地方,他的右边是燃烧的半履带装甲车,车后部交错排列的负重轮歪歪扭扭着,履带散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