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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4 / 5)

上都忙着拍打黄色帽衫上沾的蝇虫。她手上提着带给金师傅的保温桶,一遛小跑进了病房,谁知金师傅拿起勺子尝了两口,说他突然又不想喝八宝粥了。

甘蓝翻个白眼,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抽搐,可又不好发作。

金师傅虽然活了有一把年纪,但从未动过开刀的手术,他纵然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保守,却也固执地认为开膛破肚会损人元气。只是一套检查下来,结石的图片铁证如山,更由於数目较多、尺寸偏大,碎石和药物拍石的选择都被移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开刀取石的路可走了。

「甘蓝啊,你师父都要被人家放在案板上宰割了,你还面不改色的!」

金师傅可怜巴巴地坐在床边,随着嘴巴的开合,肚上的赘肉也有节奏地微颤。

「行啦师父!你以为医生开刀跟我们切肉似的?人家上学都多上好几年呢!再说了,你这算小手术,大夫不是说了麽,微创,开几个孔就行。」

甘蓝在病房里收拾着前来探望的人带的慰问品,对金师傅这讳疾忌医的毛病感到哭笑不得。

金师傅还是忧郁着一张脸,半天後,似是嘟囔了一句: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又不是在他们身上钻眼子!」

甘蓝笑叹了一口气,拿过一只梨子,坐在他身旁削起来。

金师傅瞧见了,表示不满,只说不吉利,让甘蓝不许继续削下去了。

「你看看你,我又没切开,只是削个皮!」

甘蓝说着,仍是依着面前的「老小孩儿」,无可奈何地放下,又去桌上换了个苹果。

自从住院以来,金师傅就特别容易伤感,时不时给甘蓝讲些他年轻时的故事。有些段子,甘蓝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可依旧只能耐着性子偶尔附和两句:例如金师傅小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一只煮鸡蛋都要切成五牙分着吃;又或是在乡下的时候,每天要自己背一小袋米和一小包咸菜去上学等等。

「後来考上了城里的中学…」

「家里就存钱给您买了双皮鞋,您舍不得穿,每天都是到校门口才偷偷换上。」

甘蓝一顺嘴就把金师傅的话接了过去,念经似的补完了後半段,没想到金师傅的神色一变,语气在一刹那间哀怨起来:

「好哇甘蓝,我才得个肾结石,你就这麽不耐烦了,不想听我讲我以後不讲就是了!」

甘蓝是有冤无处诉,只能硬着头皮做自我检讨,又央着金师傅再讲一遍他小时候被大风刮到隔壁村的故事。可金师傅这次来了劲,别过头去再也不愿开口,赌气拿着iPad去下象棋了。

「师姐!」袁随在病房门口做贼似的叫了一声,「你出来一下!」

「你偷偷摸摸地干什麽?」

甘蓝拿湿巾擦着手,刚走到门口,就被袁随一把拉到了外面。

正要开骂时,她看见吴菁正姿势奇怪地扶在墙边,脸上还带着一处擦伤。见她过来,吴菁腼腆地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咧了咧嘴。

「『烧白』,你怎麽了这是?」

甘蓝把他的脸搬过来检查了一番,又问他撑在墙上干什麽,哪里不对劲。

「他这个笨蛋骑车来的时候被车撞了,但是死活不肯看医生,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把皮外伤处理了一下。」

袁随说着就来气,在吴菁本就绵软的耳根子上狠掐了一下,疼得「烧白」哎哟一声哀叫。这一叫又扯动了身上的伤,折磨得他脸上的五官一阵痉挛。

「『烧白』,有没有脑子,伤这麽严重不看医生?」

甘蓝说着就要撩他的衣服查看,她从来都把「烧白」当个长不大的弟弟来看,因而没什麽顾忌。可「烧白」却羞得面红耳赤,忍着痛、瘸着腿也要往後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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