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欺负她,胆敢跟他叫板的人都要进医院。而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因此训斥他,他父亲从小就将他当做职业的拳手教导,在他父亲眼里,只有被打败,才是错的。他寡言少语,面容冷峻,所以愈长大愈没有人敢接近他,他是异类,他一直是孤独的。
直到遇到小夜,那个叽叽喳喳胆小如鼠喜欢耍赖撒娇,却又能为了他不惧一切的女人。
只有她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不管他是怎样的脸色。只有她在知道有危险的时候死缠着要陪他一起,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只有她会包容他,不管他是怎样的脾气和性情。只有她从来不介意的他的沉闷和冷淡,就算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任何甜言蜜语。只有她那么懂他,愿意让他追逐梦想和信念,毫无怨言的等待几百年,也只有她在危机的时候会将活着的机会给他,纵使她很怕死。
她做了太多的‘只有她’,从此他的心里再也走不进别人。她是他的珍宝,他一直小心保护,可是最后,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眼前,只留下无数年前,在八灺之中,那一个背坐在榻上的孤单身影。
当时,竟然连一句告别的话语都没有!这一别,便是数以万载的岁月,抑或,是永无止尽的永诀?
如果,当时知道,三百多年后的那一次相见,只是为了另一场更长久的分别,那在最开始的三百四十年前,他还会那么义无反顾的离开么?
他不会。
可是,没有如果。
秦列走在紫色的花海间,面无表情,墨色的眼眸里是深沉的死寂,这片天这片湖这片花海,在他眼里没有任何颜色,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秦列!”佶娜气喘嘘嘘的追上来:“你等等我嘛!”
秦列脚下微微顿了顿,他太想念这样清脆的呼唤了,这样的相似,就好像回到许多许多年前,他和小夜初到上云的时候,小夜总是跟在她后面叫他一样。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他找的人,于是他抬脚自顾自的走了。
“秦列,秦列!”佶娜大叫着,“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秦列忽然顿住,停了下来,侧身转头来看着佶娜。
佶娜脸色微赧,垂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吉隆岗仁草原上的人,不过,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会离开这里的对不对?我也想离开这里,我想去看山的那边有什么,我想去看啵隆湾的对面是什么样子,你带上我一起好不好?”
她望着她,晶莹的眼睛仿佛夜幕中璀璨的星子,微微带着一点期盼,一点祈求,秦列看着这双眼,几乎忍不住就要说‘好’。
她是这么的像她,如果带上她,那么以后就能一直看到这双和夜相似眼睛,听到如同小夜对他清脆悦耳的唿唤。
秦列怔怔的看着她,纤薄的唇微微张了张。
“你以后,只能让我陪着你,否则我会生气的!”有一个声音隔着无数年的光阴,清晰的传到他脑海里,叫他忽然顿住。
原来,即便是隔了数以万载的年月,她的点点滴滴,却依旧无比清晰的刻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到嘴边的‘好’字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你回家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
佶娜站在原地,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撅着嘴看着秦列的背影,希望他会回心转意的折回来说‘好’,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回头,沿着湖泊渐渐的走远了。
佶娜呆呆的站了许久,沮丧的没有再跟上去,只是丧气地望着秦列远去的方向,露出失望的神色。
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提着裙子飞快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着:“秦列,你要去哪?那边不能去的!”
秦列又一次站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