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用力眨眨眼睛,想甩掉这个疯狂的想法。
若离同样惊诧不已,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手中捧着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琥珀色的茶水溅在白色的裙裾上,格外刺眼。
天枢没有理会天权和若离的诧异,径直走向玩得满头大汗的朗儿。
“父王——”怯生生地唤过天枢一声后,朗儿很没义气地往雅尔海晴身后一躲,嚷嚷道:“我不要跟父王回家,海晴哥哥救我。”
“朗儿,过来。”一抹冷冽的光芒迅速闪过天枢的眸子,他压下心头的不悦,和颜悦色地道:“朗儿,听话,到父王这里来。”
“不要,父王说话不算数。”朗儿说完紧紧抱着雅尔海晴的腿不放,“朗儿生气了,朗儿再也不要相信父王了,哼……”
雅尔海晴伸手拍拍朗儿的小脑袋,示意他不用担心,他眯起眼,冷冷打量起眼前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年轻男子,目光中有挑衅的意味。
“朗儿乖……”面对这样的窘况天权也有些为难,他正想哄哄朗儿,忽见雅尔海晴飞身而起,不禁惊呼道:“海晴,你——”
只见雅尔海晴身形如电,一掌向天枢袭去,势若奔雷,掌影重重笼罩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天枢。
天枢缓缓拍出一掌,迎上雅尔海晴来势汹汹的攻击。
就听“轰”的一声震响,激荡的气流狂猛地向外扩散着,还带着咝咝的啸声,仿佛要将空气撕裂似的。
两人随即各退了两步,看起来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雅尔海晴脸上闪过懊恼的神色,而天枢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浅浅地掠过一丝快得让人来不及扑捉的诧异。
“父王,你不要欺负海晴哥哥。”就在两人相持之际,朗儿不知何时蹭到了天枢身旁,用小手扯住他的衣袖,“我跟你回家就是了。”
我欺负他!是他先动手的好不好?
天枢不悦地瞪了眼胳膊肘向外拐的儿子,蓦然愣住了。
“是你!?”半晌之后天枢总算反应过来,从九岁的孩子到十七岁的少年,面容身形的变化实在太大,也难怪他一时想不起了。
“对啊,就是我。”雅尔海晴打了个响指,愉快地笑道:“我就说嘛,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的,哈哈……”
原来,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如果不是看在天权的面子上早就想将其除之而后快的少年竟是昔年的救命恩人,也是外公的关门弟子。
对此,天枢哭笑不得,并且决定永远不告诉雅尔海晴后面那件事。
不过,为了报答雅尔海晴的救命之恩,天枢还是同意了天权要弄他去羽林军一事,尽管他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当然,他的不满并非针对雅尔海晴个人,天枢在意的,仅仅是这个不太恰当的时间而已。
那天的晚餐,若离用一桌华丽的全醋宴表达了自己的心情。看着满桌精美的,却没有一道不放醋的菜肴,沉默许久的双胞胎异口同声道:“王府的厨子把醋坛子打翻了么?”
若离闻言不语,似笑非笑地睨了天枢一眼。即使她和天枢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开始,但是那双凭空冒出的孩子还是让她很在意,非常在意。
天枢抬眼望天,什么也没说,心道:“儿子,你们猜对了。”看来腹中的小宝贝他还是继续瞒着的好,不然若离肯定和他没完。
晚餐是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过去的,用过晚膳,天枢就带着三个小鬼告辞了。经过哥哥姐姐一个下午的威逼利诱,此前还吵嚷着不要回家的朗儿毅然决然地变节了,兴高采烈地一手牵着一个回家去了。
两天之后,雅尔海晴去西城大营报了到,然后跟随羽林军去了两百里以外的凤舞山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