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个绮妃娘娘也是很不简单的人咯。”
“郡主殿下,这回你就错了。”见佳期对昔年的陈年往事兴趣浓浓,对面前的杏仁茶却视若无睹,萧雨霏端起另一碗尚未动过的茶奉上,补充道:“在这宫里,绮妃娘娘一直是最简单的人,那是因为她知道,先皇喜欢的,正是她的简单,而非其他。”
“我不明白。”佳期接过萧雨霏递过来的杏仁茶,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来自异国,没有任何背景。她的儿子排行第六,非嫡非长,而且血统不纯,没有任何继承大统的可能。”君妃的眉梢眼角,皆是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是绮丽儿最大的劣势,却也是她获宠的最大资本。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她所能依仗的,只有陛下的宠爱。”
原来如此,佳期默然颔首,随即又问,“那清妃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是太子妃,还是……”她没有问出的那个名字,是君妃。
“本宫后来派人查过,在濯清池畔的栏杆上动手脚的,是宁浅的人,至于在水下铺设机关的——”君妃眸光一转,冷笑道:“除了绮丽儿不做第二人想。那般深厚的水下功夫,岂是常人所能拥有,不是自幼在南海长大的采珠女,还能是谁呢?”
“这些皇祖父都不知道吗?”佳期满目愕然,问道:“而且太子妃和绮妃怎么会那么有默契呢,她们先前应该是没有联系的吧?”
“我不知道。”君妃摇头,翡翠步摇垂下的珍珠流苏轻轻扫在颊边,她不确定,文帝是否真如他表现的那般对后宫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不过绮丽儿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和宁浅是姑表姐妹,她们会合作,也算不得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淑宁公主的女儿?那她不是沧浪的公主,怎么又会是采珠女呢?”佳期彻底被搞得糊涂了,为什么淑宁公主的女儿不是公主,却是一名身份卑微的采珠女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王朝初年,高祖皇帝早逝,年仅四岁的贞帝继承大统,朝廷大权旁落首辅大臣宁博之手。北有西列斯铁骑犯境,南有西陵朝后裔作乱,内忧外患之下,任家刚刚平定的天下隐患十足。
无奈之中,朝廷只得割地求和,屈膝苟生。皇室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来自王朝第一世家的宁家女儿不得不承担起这项卑曲的使命,身为宁相长女的宁频便是在贞帝二年被封为淑宁公主远嫁沧浪的。
“那是因为她只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君妃的话很隐晦,不过由于韩子歆的关系,佳期对沧浪王室的往事还是很了解的。
沧浪前代帝王韩洛榆性情古怪,除了向胤王朝强娶回来的淑宁公主,一生不曾亲近任何女子。在他驾崩以后,王位却没有传给唯一的儿子韩靖,而是由堂弟韩洛桢的次子韩翊继承了大统。
韩洛榆没有女儿,想到这点,佳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和亲公主的私生女,绮丽儿显然是知道身世的,难怪她和宁浅联手,难怪沈清馨死得如此意外,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绮丽儿,她至始至终都是站在宁家那头的。
“皇祖母,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佳期仍有疑问,绮丽儿的存在是整个沧浪王室的耻辱,就是先皇,恐怕也不知道他宠幸多年的那个女子会和他最痛恨的宁家有所关联,君妃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我很早就见过绮丽儿,而且是在千寿王庭。”君妃未作隐瞒,很快就满足了佳期的好奇心,“不过,她没见到我。”
“……哦,是这样啊。”佳期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拜月教和沧浪王室渊源颇深,君妃身为教中圣女,曾去过千寿王庭丝毫不足为奇。
“你是为了天璇才会问这些的吧?”就在佳期长出口气的时候,君妃的下一句话立刻叫她紧张起来,十指也是无意识地绞紧。
“丫头,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