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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好啊。”雍华不以为意,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是完全不介意你这么做的。小堂弟,你说是不是啊?”
“哼——”天枢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难言。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仿佛知道天枢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雍华开门见山地提起了当年的事,解释道:“最开始的那会儿,我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
他故意停了一下,见天枢抬眼看他,才又继续道:“你当时很可爱啊,对我还那么好,于是我就在想,要是我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你是不是会一直那么可爱,一直都对我那么好,所以——”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地装下去了?”天枢用疑问的语气说着肯定句,记忆却被雍华的话带回了八年之前的紫微山。
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关系,那时的雍华对天枢极为依赖,而天枢看在他对自己和腹中胎儿有着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不好意思对他太过冷淡,两人之间的关系勉强算得上是相处愉快。
“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雍华皱眉,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
现在说来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可在当时,他真是这么想的,要是可以一辈子留在天枢身边,雍华真的想过永远不再提及过去的念头。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天枢挑眉反问,雍华仅仅会因为他略显亲密的态度就一直装傻,他绝对不信,他怎么可能没有别的目的。
“为什么不信?就凭你们当初对我的戒备,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探得什么对你不利的消息吧?”雍华的话也是事实,就算当年他头部受创、记忆全失,若即也不可能全然放心地让他在紫微山自由出入,该有的试探,该有的监视,那是一样不少。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天枢完全不为所动,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和阿烈古琪做那样的交易,为什么要把朔州拱手送给他?莫非你真会天真地以为,阿烈古琪得了朔州便会遵守承诺,助你夺得帝位。没了朔州城,没了凤台关,就算你真的登上九五之位,你又能依靠什么来阻止阿烈古琪想要吞并中原的野心?”
朔州是代郡甚至整个中原的北大门,凭借凤台关天险与赫提冬都流芳城隔江相望。朔州以南就是一马平川,一旦凤台关失守,京师重地便再无屏障可依。
想到这里,天枢心中不由大是火起,抬手就是一鞭,狠狠甩在雍华的手背上。雍华不及闪避,顿时鲜血淋漓。
纵是如此,他也该值得庆幸了,若不是朝儿和佳期见天枢身子日重,使剑不便,硬是半强迫地把他的“长天”剑换走了,雍华此刻挨的,就不是鞭子,而是当胸一剑了。
“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小堂弟。”雍华也不去管手上的伤口,他走近天枢身旁,低笑道:“若是我阻止不了,你不会不出手吧。”
雍华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阿烈古琪的野心绝不仅仅是一个朔州城,然而,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起来,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还有天璇,就算他真的丢了凤台关,他又怎会袖手旁观呢,那个同样野心勃勃的青年想要的,可不是一张残缺不全的大胤版图。
天枢蹙了蹙眉,没有回话。雍华突然又道:“你说阿烈古琪要是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会是什么表情呢?我想一定会很精彩吧。”
天枢的神色僵了僵,仍是一言不发。雍华方又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没告诉他呢,这样的好事可得挑个好日子才能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天枢终于不再沉默,而是平静地问道。
他还记得,早在当初雍华在开云山企图挟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能以男身孕子之事了,而且丝毫不觉奇怪,显然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