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了。但愿吧……”
梁辛皱起了眉头,楚慈悲的话听了来,仿佛他就快撒手人寰。
谢甲儿明白梁辛的疑惑,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楚慈悲的寿数到头了,生机已断,活不过一天半日了。你道他为啥突然说话流利了?临死之前回光返照。”
楚慈悲刚来的时候,曾被谢甲儿捉住了腕子,当时大魔君以真元劲力攻入对方体内,本意是想教训老头,不料一探下,觉对方已经没有了生机,再联想到楚慈悲说话突然流利、本来除了冲天戾气都无法唤醒却突然醒来,谢甲儿又哪能想不到‘回光返照’这四个字。
还有,楚慈悲闻听鲁二死讯,只见唏嘘之情,却不见太多悲伤之意。何尝不是因为他自己也时日无多,不久阎罗殿中,就有一番好相聚了……但愿幽冥之中,是一个太平世界,满天神佛都要保佑着,那一间中千万别有再让他们兄弟‘我看不惯’之事,否则兄弟重逢后,又哪怕再闹他个天翻地覆
梁辛情不自禁,啊的惊呼了一声继而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打从骨子里升起的难过,染得眼前的天色都黯淡了。
与干爹去世时那份撕心裂肺不同,眼前这份哀伤,更像一蓬晨雾,清淡却弥漫,挥之不去。
谢甲儿并没急着应承楚慈悲,而是饶有兴趣的笑问他:“我不明白,你想我们替你守护仙界,又何必提什么劳什子条件,就把坤蝶飞舟事情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中便是了。我们都被困于此,回不去中土,有恶鬼越界,不打也得打。”
楚慈悲也笑了下,应道:“你的性子。”
谢甲儿是霸王相、霸王心,豪迈骄傲,但杀性也奇重,几百年的辛苦经营一败涂地,本就恨极了此间的一切,要是被困得久了,非得大开杀戒不可。对付越界恶鬼,他会出力,可屠戮这里的凡人泄愤,他也不会手软。
楚慈悲活了数不清的年头,平时笑呵呵的老好人一个,但看人极准,困住霸王只会给仙界多添个恶魔,反不如求他一诺,凭着霸王性子,只要答应了,便是仙界的百年平安
任谁被别人猜透了性子,心里都不怎么舒服,谢甲儿眯了下眼睛,转过了话题:“仙界对你就那么重要?活着时苦守了一辈子,死后还要再送它一百年的平安?”
“本来也不觉得它有什么重要,可当年那些恶战一场一场打下来、看着鲁二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去掐断祸根、再之后我一年一年的守住、等着,”楚慈悲的声音平静,缓缓说道:“数不清杀了多少凶魔、数不清救了多少凡人、数不清留守了多少年……这么多的数不清,又哪能不爱它。”
“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心里就明白鲁执早就死了。飞舟始终不能用,可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是它真的能带我返回中土,我到底会不会走……中土就像我娘,但我不在她仍活得安康;仙界却像我的儿子,离得稍远,他就会被人欺负、就活不下去了。呵呵,我守不住了,最后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求你一诺。”
谢甲儿扬手,拍了拍梁辛的肩膀:“老头的尸体,你负责带回去。”说完,他又望向楚慈悲:“第二件事,我应你,你死之后,我帮你守足仙界百年……去你母亲的百年,若我在此,仙界太平;若我离开,先去恶鬼世界,掐断祸根,你放心死吧”
包括梁辛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楚慈悲的那份狂喜更是溢于言表,从地上一跃而起,随即又双脚一软跌回了原地:“当真?为、为何?”
谢甲儿上身微微前倾,目光炯炯,甚至有些凶狠地盯住了楚慈悲:“我问你,是谁定下的天地方圆?是谁划出了重重天道?是谁写了第一本佛卷道经?又是谁把此间与九个世界相连?老汉,你说这里就是终点,开始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可再仔细想想,要是没有真正的神仙,这些劳什子都从哪来?我不信你的鬼话,此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