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泰里长官!是……是骑兵!帝国的具装骑兵!!!”
弩手部队的指挥官恩泰里男爵,同样面色铁青地看着山坡下方疾驰而来的钢铁洪流。
在此之前,他们正逐步的向山下推进,利用弩手比弓箭射程更远的优势,压制着库赛特的骑射手们。
以此来配合己方骑士绞杀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阿塞莱步兵们。
随着战线不断的推进,弩手部队早已经离开了最初埋伏的有利地形,推进到了峡谷的中段位置,而此刻再想回去占据有利地形,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强行下令,让开始有些慌乱的弩手部队重新列阵,并在他的口令声中,朝下方的具装骑兵们发动攻击。
转身而逃也一样是死,不如试着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在无论人与马,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鳞片和扎甲内的具装骑兵面前,他们射出的弩矢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除了极少数被射中要害的骑兵跌落马下之外,他们没能延缓敌人哪怕一瞬间的前进速度。
而帝国具装骑兵手中的超长骑矛,则轻而易举的将瓦兰迪亚骑士组成的防线碾压得支离破碎,连带着后方的弩手部队,也同样被淹没在了金属铁甲组成的浪潮中。
“队长。”一名先锋骑兵出言提醒道:“因加泰尔队长?”
直到叫出了第二声,才将已经勒马停在原地的因加泰尔,从目瞪口呆中唤回了神来。
已经移动到北边的阳光,直直照射在他望向山坡的脸上,头盔为他很好的遮挡了一部分阳光,但阴影之下微微发抖的嘴唇,却显露出了他内心的震撼。
因加泰尔转头看向东边的森林,之前看好的目标已经朝那边逃出了很远,他又回头远眺了一下高地峡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要紧牙关遏制住不断颤抖的双唇,用力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向东,追击阿塞莱步兵。”
“队长!”
第一次,跟随他的先锋骑兵中,出现了质疑的声音。
“德泰尔国王还在山谷中,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去保护我们发誓效忠的国王吗?”
“就凭我们十几个人?”被公然顶撞,心情本就有些激荡的因加泰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怒火:“十几人去冲击那几百名具装骑兵的帝国军团吗?”
“可这是我们应该履行的义务……”
“义务!?”仿佛因为那一丝怒火,反倒是让因加泰尔镇定了下来,他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不屑的说道:“去送死难道也是义务吗?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们冲上去并幸运的活了下来,就算我们救下了德泰尔国王,最终那些功劳也都是领主大人的,而没有完成杀敌任务的我们,一样会被领主责罚,请问你确定要履行这样的义务吗?”
他问出的一连串问题,让身边的先锋骑兵们都沉默了下来。
见到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因加泰尔清了清嗓子,低声喝道:“快速前进!”
他剑指东面的高坡,带领众人冲杀而去。
因加泰尔不停地催动着坐骑,在离得很远的时候就已经发出了冲锋的命令,这让身披铠甲的战马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起来。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那一队正在撤退的阿塞莱步兵,已经翻过前方的陡坡不见了踪影。
所以失去了追击目标的因加泰尔,没去管喘气声变得越来越粗的战马,只是不停地催促着它继续加速。
等到众人登上高坡时,当先领队的因加泰尔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突然一愣,不光是他,身边的先锋骑兵也同样如此,就连他们胯下的坐骑都跟着放缓了脚步。
因为在山坡的不远处,一条宽阔的河流正拦在他们面前。
放眼望去,岸边尽是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