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么?
“贺玄?是你在屏风后?”
沈赞看到了他的影子,出声询问。
贺玄一怔,连忙把信塞回了信封内,又轻轻地插到沈赞的衣服里,才道:“我……有事想告诉你。”
“……”沈赞沉默了一下,“你说。”
贺玄道:“明日我便启程回京,如何?”
果然……预感竟成真了。沈赞一下子怒不可遏,特别想掐死自己,活该,难过个什么劲儿?他走不是你逼的么,如今人家想通了,要走了,你不是该拍手叫好么?
沈赞浸在水中,一动不动,贺玄没等到他的回答,问:“为何不说话?”
“我……嗯,很好,你终于想通了,你是该回京了。”即便屏风后的人看不见,沈赞还是勉强自己牵起嘴角笑了一下,他那双桃花眼里,水汽翻涌,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雾气。
“明日我送你去码头,等会儿你也沐浴一番,我替你收拾包袱。”
“……好。”
好个头。
沈赞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半睡半醒间的贺玄一把揽过他的腰,低沉道:“快些睡吧……”
他这么一说,沈赞难得听话地缩在他的怀里,这个厚实的怀抱,从明日起将不再属于他了,今夜还是老老实实霸占一会儿吧。
京城那个繁华之地,多少姑娘见着贺玄不扑上来啊?指不定没多久他就将自己抛却脑后,另寻新欢,逍遥快活去了。
沈赞一遍遍回想,起初还是自己勾引贺玄的,本想玩玩,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贺玄根本就是无辜的,硬是给掰成了兔爷。
世事难料,若当初不玩心大起,今日不会情根深种,贺玄,是我欠你的呀……
第二日清早,沈赞备好马车,和贺玄一同来到了金陵城北的码头,这里商船如织,热闹非凡,即便是大清早,也有不少装货卸货的人来往。
“那艘便是我雇的船了,我们过去吧。”
沈赞一改往日的轻快,一本正经道,“逆水行舟,可能回京需要半月余,你记得在船上多吃些蔬果,不要晕船了。”
“自然。”贺玄微笑着点头,道,“我此去——”
“你此去就不要再来了。”沈赞截下他的话,自说自话道,“京城事务繁多,安心做你的丞相吧,皇上需要你,金盛更需要你……还有,切记提防萧霆真,他兵权在手,难免出乱子。”
他的话像诀别,贺玄很想一探究竟,“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会等我了?”
“等你到何时呢?我不喜欢遥遥无期的守望,贺玄,老实做你的丞相,我俩的事还是……算了吧。”
每一次说算了,沈赞都忍着刀割般的痛楚,谁说轻易说出口的话没有伤人的能力,沈赞总是轻描淡写,看似洒脱不羁,其实都是自虐。
贺玄深深地望着他,知道承诺再多也无用,于是转身跨上了甲板,小船摇晃几下,贺玄站稳,回身道:“后会有期,沈赞。”
他在临走时也不言爱,沈赞当他是默认了这种一拍两散的结果,心更是钝痛不已。
“后会有期,贺相大人。”
他报以妩媚的一个笑容,轻轻挥挥手,船开了,驶进了长江之中,渐渐没了影子。
天下与他,他逼他选了天下。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作者有话要说: 唉哟事业和爱情不能两全咩。。
☆、肆玖
贺玄走后半个月,天气便转凉了,院中的大树偶尔飘落几片青黄相间的叶子,沈赞路过看见,弯腰拾起,端详许久,喃喃道:“叶都黄了……该是深秋了吧?”
一到这个时节,沈府上下的人皆明白,沈三小姐的生辰到了。
沈惜秋之谓惜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