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難免有些緊張,但還是朝她微微低了下頭,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叫童依。」
祝華清再度帶上墨鏡,生來銳利的視線被鏡片隔絕了許多寒意,她靠在椅背上,「你好,我是時越的繼母,祝華清。」
「我知道您,越哥有向我提起過。」童依頓了頓,又說,「越哥也與您說起過我嗎?我們這是第一見面,您是怎麼認出我的?」
祝華清:「通過你坐的位置。」
「位置?」
「時越從十九歲第一次演唱會開始,就會把中間這三個最好的座位票留下來,一個給我,一個給逝去的母親,還有一個說是要給特殊的人。」祝華清裹了下外套,淡淡地說,「這位置一留就留了四年,留過了六次演唱會。不過前些日子他才和我說,是留給喜歡的人,還說這一次——她會來。」
她的語調平靜,談吐清晰,說出口的話一字一句敲打著童依的耳膜,一直墜入心臟。
童依慢慢地消化這段話,心裡暖乎乎的卻又不受控制泛起酸澀。
祝華清看她眼眶微微變成紅色,又問:「你多大了?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
原本無比感動的童依立即被這段問話嗆到。
「我……現在十八歲。」
「哦,那時越還得等兩年。」
「……」
祝華清又問:「家裡是做什麼的?」
童依有問必答:「有自己的公司,誠美家具。」
「很好,算門當戶對。」
問完這兩個問題,祝華清便不再做聲,這惹得童依有些迷茫,自覺地開口:「您還想知道些什麼嗎?」
「不用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
祝華清撐著下巴轉頭看她,唇畔的笑意高深莫測:「你做的事情已經可以證明——你很愛他。這就足夠了。」
這句話說的雲裡霧裡,卻又透露了什麼重要的暗示,童依腦微微蹙起眉頭,沒再開口詢問。
入場的人越來越多,空曠的場地瞬間變的無比喧鬧擁擠,交談聲此起彼伏,如果要和身邊的人對話,都得貼在耳邊才能聽清對方所說的內容。
在這樣喧囂的場景中,舞台的燈光還未亮起,四周就已經有不少的人拿出了應援棒、橫幅和燈牌。
童依怎麼會沒有準備呢!
她從身後提過來的超大袋子裡拿出兩個銀白色的應援棒放在身邊屬於宋時越母親的位置上,然後又拿出另外兩個,遞給了祝華清。
「阿姨,給您。」
祝華清的墨鏡被應援棒照的發光,她遲疑了一瞬,還是伸手接過。
童依轉頭又拿出改良過的燈牌,十分輕巧,舉上兩小時都不會累。不過她先將它放在一旁,反手再度掏出兩個應援棒。
擼起袖子,她已經做好尖叫的準備了。
舞台上開始播放倒計時,五彩的燈光亮起,隨著機械的轉動,每一束光都在流轉輪動,抵達到遠處的時候四散開來。
全場觀眾跟著屏幕一起倒計時起來
「3!」
「2!」
「1——」
舞檯燈光驟亮,中央的圓槽緩緩上升,拍攝機器對準這個方位,直到銀色的頭髮露出,所有粉絲爆發出激烈的叫喊聲,迎接著今晚的主角出場。
銀色的順毛髮型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身穿白色西裝,整個人就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人物,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朦朧又美好。
宋時越全身剩下都是純淨的白,然而卻手持了一朵鮮艷的玫瑰,紅與白交相輝映,增添了一抹亮色。
抒情的音樂由小及大,他握著銀白的麥克風,開始演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