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越淡淡地看了眼她,「好。」
童依蹦蹦躂躂地對他揮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彎彎繞繞的路間。
譚梁無奈地拉住她的小手,「好了玫玫,先回屋吧。」
童依迅速抽回手背在身後。
不要動我!
只有越哥才能拉我小手手!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揚了揚下巴,嚴肅地說:「男女授受不親哦!」
譚梁不可思議地撲哧一笑,「小小年紀,哪學來的這句話?」
「電視上說的!所以你不要牽我不要抱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那剛剛的大哥哥怎麼可以抱你?」
「他怎麼能一樣!我喜歡他,又不喜歡你!」
雖然這幅身子奶呼呼的聲音並不能起到什麼殺傷力,但她還是非常認真把話撂在這裡。
譚梁只覺得好笑:「行行行。」
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複雜的心思,什麼喜歡與不喜歡都是過眼雲煙一樣,今天說了明天忘。
他根本不把張玫說的話放在心裡,只是推開門讓她進去。
童依把手背在身後往前走,在譚梁的帶領下上了樓梯,走到張倫的房間門口。房門沒有關上,凌亂地音樂旋律從門縫中溢出。
譚梁朝童依比了個「噓」的手勢,輕輕推開門。
房裡滿地的紙,白色的紙張上的鉛筆痕跡亂七八糟,只見一個中年高瘦男子站在窗前,一手拿著鉛筆在一張新的白紙上寫音符,一手放在電子琴的琴鍵上,正在譜寫歌曲。
童依好奇地打量他,心想這應該就是張倫了吧。
她低頭撿起不遠處的一張紙,看了眼上面的一行字,驟然間睜大了眼——
這不就是《灰燼》里的歌詞嗎?!
第24章 還我清譽!
【悲喜轉瞬成灰燼, 前路茫茫誰與我同行】
【早知如此絆人心,縱千萬人阻情亦難泯】
——《灰燼》
作為一首虐戀古俠劇的插曲,無論是詞還是曲都將悲壯和柔情結合起來, 配上宋時越極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低沉嗓音,只要一在劇集裡開始播放,大家就知道——
這劇不是要出現俠膽義肝的告別, 就是裡面各路cp開始虐了。
催人淚下的程度之高,導致觀眾一聽到就像可雲一樣捂著耳朵求饒大喊別唱了別唱了。
簡直比網抑雲還網抑雲。
也正因為如此, 宋時越憑藉此歌重新出道,歌曲傳唱度極高, 熱度一時難消。
作為老粉的童依不知道唱過多少遍,哼過多少次, 倒背如流。
而現在,副歌最膾炙人口的兩句歌詞就在她手裡的紙上, 如同被時光傳送而來,清晰又模糊。
她震驚地將目光從歌詞上移到眼前彈琴的張倫身上, 久久移不開視線。
如果沒有記錯,作曲標了宋時越,作詞上面寫的「燕飛梁工作室」, 這樣看來張倫應該是這個工作室的一員。
譚梁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見張倫放下筆休息, 這時候才抬起手敲了敲門:「師父,我把玫玫帶回來了。」
張倫這才回過頭來,目光沉靜地看向發呆地童依, 走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用粗糙的指腹掐了掐那胖乎乎地臉,「你今天跑哪玩去了?」
童依戰術性後仰, 細細瞧了下眼前的人。
張倫眼下發青發黑,唇上有稀稀疏疏的鬍渣,略長的頭髮凌亂地搭在肩上,像是人們刻板印象里的頹廢系藝術家。
觀察完畢,她慢吞吞地開口回答:「我今天去宋爺爺家了。」
「在他家吃的午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