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越低下頭,沒說話。
齊悅良看不過去了,站在宋時越面前:「什麼你怎麼辦?宋宋又沒說是他做的,你怎麼先入為主,護著外人呢。」
「什麼外人啊!」華遙一拳捶到齊悅良肩上,「老娘這不是準備讓他變成我內人麼!」
「你才和他認識多久!」
「一見鍾情懂不懂!」
「你這叫見色起意!我長得不比他好看多了!」
「你?」
華遙上下掃了眼齊悅良,齊悅良不由得收腹挺胸,微微側過身子,展露自己完美的左邊臉給她看。
「呵。你胸都沒我大,還想和金先生比?」
齊悅良:……
「為什麼有些男人,明明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呢?」
宋時越低著頭離開這個即將燃起的戰場,走到廚房去,正面迎上揮手甩著水出來的童依。
童依看了眼站在客廳叉腰吵架的兩個人,縮了縮肩膀,對宋時越悄悄地說:「齊悅良是不是很喜歡華遙啊?那我不就成了他的情敵麼?我還能要到齊悅良的簽名照嗎?」
擔憂之餘,又察覺到自家越哥的情緒不是很高。
她歪著頭湊到宋時越面前,小聲問:「怎麼了?還在想小熊玩偶的事情嗎?」
宋時越慢慢地搖了搖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他半截眼眸,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又再度和童依面對面坐好。
他神情平靜,深吸一口氣,話到了嘴邊又變得很小聲,「金橋,我是不是和你印象中的人不一樣了?我是不是變了很多?」
「?」
童依沒有料到越哥會問這樣的話,撓了撓下巴,摸到一下巴的胡茬子,她緩慢地說:「人是會長大的,肯定會變啊。有些人一天一個樣,有些人一輩子一個樣,這都很正常。」
宋時越抿緊嘴角,遲疑一會兒,還是把剛才所想說出口,「可剛剛表姐說,我和小時候相比,變得冷漠了許多。」
「……?」
冷漠這個詞,是個貶義詞。
在今天的簽售會上,他對每一個粉絲都是笑著的,還讓那位盲啞的婦人借他的臉來描摹自己的兒子的容貌,願意給她許可之後的門票。
在此之前,童依還知道,他原諒過傷害他的人,幫助過forone的隊員,對宋爺爺很好,對長輩尊敬。
這些是他一直存有的溫柔善意——冷漠不應該用在他身上。
童依想到之前啟明和她說過的話,她想了想,說:「不是這樣的。之前啟明說,你和他認識了一個月了,但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都不清楚。從我嘴裡知道你喜歡喝ad鈣,還吃我的醋。」
「你看,與其說你冷漠,不如說是沉默。你不言語,不表達,不要求什麼,這才看上去讓人覺得冷,不好接近。但你的心是暖的呀。你記得啟明的瑣事,提醒他要去相親;華遙作為表姐,但她蹭飯如此熟練,看樣子你沒少照顧她;再說了,我情敵齊悅良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說了給我簽名照。」
宋時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聽她說著這事情,眸光發顫,浮現出點點的開心。
童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個知心老大哥的做派,笑著說:「大家都很喜歡你,你也不要因為別人而改變什麼。你就是你,喜歡你的人會看到你的優點,會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喜歡你的人,就不要在意啦。」
她的話向來很通透,簡單,卻又十分好理解。
宋時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她的臉上的笑意感染了,慢慢地也笑了起來。
但他還是內心仍然有些不開心,低低地說:「表姐說,以前的我,會笑,嘴很甜,會撒嬌,會哄人,現在全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