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把這件事情和簡略地和童依說了一下, 童依覺得還挺不錯,畢竟是和前輩交流的機會, 能多一點認識的大佬自然是好的。
「其實……」童依沉思數秒,「這也就算是一個歌劇表演吧?」
啟明頷首:「可以這麼說。」
「那宋先生的路子就打開了哎!」
童依想到這裡還有點開心, 要是以後如果有機會,宋時越成為歌劇表演家四處巡演,這簡直太棒了!
想想就激動的不行。
事業粉童依傻笑了一會, 看著沉默地坐在轉椅上的宋時越,非常好奇地拉過一把椅子, 挨著他坐下。
把頭探過去,試圖想看一看上面的台詞,一個字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宋時越就轉著腳跟,椅子轉了半圈,用後背對著童依。
童依:?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 往前挪著椅子,滾軸在地面咕嚕咕嚕轉了一會兒,再次湊到宋時越面前:「宋先生……」
話音未落,宋時越便垂下頭,濃密微卷的頭髮軟軟落在額前,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他沒回應,只是又轉了半圈,再次用背影對著童依。
這一來二回,饒是啟明這種沒有戀愛經驗的人都察覺到宋時越在鬧小脾氣,一臉得逞地笑著,得意地晃著腦袋,端著咖啡杯走出去,還不忘說一句:「哎呀,咖啡真苦,嘖嘖。」
童依抬頭目送啟明去到茶水間新泡一杯咖啡,遲鈍地撓了撓頭,從椅子上站起來,端起宋時越的杯子。
「宋先生,你要喝什麼,我去給你倒。」
宋時越頭也不抬,低聲拒絕道:「不用。」
「哦。」
童依放下杯子,還是對劇本好奇,俯下身,腦袋懸在宋時越頭頂,問:「宋先生我能看看你手裡的劇本麼?」
啪地一聲,宋時越合上了手裡的本子,再度轉動椅子,毫無防備地轉到童依的懷裡。
他微微一愣,蹙著眉抬起頭迎上面前懵懂的視線,語調和眼尾一樣都下垂著:「你馬上就要辭職了,不用再關心我的工作內容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可能要辭職了?」
宋時越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在額前的劉海給他遮住了,不然臉上的不虞馬上就要溢出來。
她居然沒否認?
原來她是真的要走了……
宋時越深吸一口氣,騰的一下站起來,「你為什麼要辭職?」
童依撓了撓下巴,委婉地說:「私人原因吧。」
「不可以告訴我麼?」
「嘶。」
她為難起來了。
這可怎麼說?
說她的靈魂馬上就要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重新掌握身體操控權的金橋大哥有可能想辭職?
要是真說出口,她怕是下一秒就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童依嘆了口氣,「哎,反正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啊。」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幾個字宋時越無法反駁。
極大的無力感和漂浮感像是被海風吹出來的海浪,一浪又一浪地拍過來,頃刻間又變成泡沫消失。
他嘴角緊繃著,緩緩坐了回去,微微勾著背,像是無可奈何。
這種低落的情緒童依自然是感受到了,但是她沒有想到才短短几天,宋時越對金橋的感情已經這麼深厚,都不願意他辭職。
難怪剛才不給她看劇本,說話也搭理她,看來是生氣了。
噫,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可愛。
她無奈地笑了笑,將跨在腰間的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一個熬夜趕工趕出來的泥娃娃,吹了吹上面的灰,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蹲在宋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