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隐约看到身形,相貌决计瞧不见,他们两个应该都是男人,一高一矮。”
甄裕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
“两人没有斗得很久,也就一会儿功夫,开始还旗鼓相当的,到后来那高个好像没什么力气了,手脚都变得软绵绵的,反而那矮个渐渐占到了上风,最后突然拔出一把怪模怪样的东西,朝那高个胸口刺了一下,那高个就倒地了,就此再没声息,俺那时困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又回帐子倒头睡了。”
“你记得那时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过半夜了,没到鸡鸣,但具体时辰俺也不说不清楚。”阿穆抱歉地道。
甄裕和叶晓互相对看一眼,不必说话,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这个阿穆若是所言不虚,那便恰好契合了方才的推测:荆浩风正是在那河滩上被鬼蛱蝶所杀的。
但甄裕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荆浩风得霁云道长真传,一手凌霜剑法傲视武林,当年多少枭雄豪强折损在他的手下,武功之高毋庸置疑。他原本料想那鬼蛱蝶能够杀死荆浩风,必定是施展了什么鬼蜮伎俩,然而听阿穆所云,鬼蛱蝶全然是凭借武功将荆浩风生生压制,如此看来,这鬼蛱蝶功力深不可测,绝非一个摧花斫柳的淫贼那么简单。
他试着问那阿穆是否看清了那两人各自的招式,以便探悉出鬼蛱蝶的武学渊源,无奈阿穆对武功全然不知,加之记忆模糊,比划来比划去也不得其法。
最后工匠们纷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甄裕怕吓着他们,嗫嚅了几句,没有说出实情,最后作拱感谢,便与叶晓离开了。
“这个阿穆说的话可信么?”到了桥口,叶晓向甄裕小声说。
“说谎对他没什么好处,除非他与鬼蛱蝶有什么关系。”
“我是怀疑,相隔这么远,仅仅靠月光,能够看到那些么?”
“哪日夜晚,咱们试试不就得了。”
叶晓嗯了一声。甄裕心中好笑,真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小姑娘。
两人正要过桥,此时,一人迎面走来,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灰衣男子,其貌不扬,神容沧桑而淡漠,从甄裕身侧走过,眼珠子都没稍移。
工匠们看到那男子便团团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什么。
甄裕和叶晓四目交投,不约而同地往回走,到了近处,才发现那男子手中摊开了一本图册,上边绘满了房屋构造的尺寸,工匠们正向他询问柱子的详悉尺寸。有人看到甄裕两人折返回来,顿时愣住,旁人纷纷转目,最后那男子也转过头。
和工匠们的局促大不相同,这男子始终面无神情,既无惊讶,也无戒备。
“抱歉扰就了,我们是六扇门的,请问您是这儿的管事么?”甄裕笑脸问道。
男子面沉如水:“我是这儿的都料匠,你们有何事?”
甄裕从没有涉及过土木之事,但知道所谓都料匠,身份不同于民间工匠,而是负责督察土木绘图,兴建和用料的营造师,虽然并非正规的官职,也算是有些地位。无论官府修筑水利土木,还是寻常百姓建造屋宅,都需要聘请都料匠。
甄裕以前并未接触过都料匠,心中不由多了份好奇,面上还是微笑着:“都料匠先生,请问这房屋动工多久了?”
“算上今日的话,二十七天。”
“这些日子中,对岸河滩上可曾有人走动?”
“没有,至少在做工的时候,对岸看不到一个人,附近风景寥寥,游人不会有兴致到此,此河段流水湍急,垂钓的也不会选到这儿。”
甄裕微微惊讶,隔了小半会才继续问:“方才我询问过您的工匠,有人称昨晚看见对岸有人打斗,请问您发现了么?”
男子没有太诧异:“我只有日间在这做事,晚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