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期间,还不忘吹响口中的竹哨。
安若澜撑起下巴,百无聊赖地观赏前方各种落水姿势。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孤陋寡闻,看了几天,她也没看出项叔叔是在锻炼这群人的什么能力。
蓦地,哨声一变,从缓和变得急促,原本悠哉悠哉跳水的一群人立即精神一振,从跳湖变成了列队在四艘船之间跳跃。…
每艘船相距大约三丈,安若澜看着他们先是落在水面,接着足尖轻点飞到空中,再落到水面,如此反复两次,最后就会达到对面的船上。
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只是她不懂他们是如何在水中借力,踩着水腾起身的。话本中是有轻功水上漂一说,可难道这些人都这本事?
安若澜表示怀疑。
而且打水战练轻功,不是很奇怪吗?
她刚一这样想,就有人不慎掉入湖里,在激起的水花中,她看到了水面上若隐若现的木头。
原来如此,她瞬间明了,原来是用了木头在水中借力。
掉下水的人很快就游回船边,爬上船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继续练习,接下来又有人陆续掉队,每当如此,项夜会拿出一本小册子,在落水的人的名字后面记上一笔。
如此循环,一群人围着四艘船飞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再也没有人落水,项夜才停下哨声,大喊:“全体休息一刻钟!”
话音落下的瞬间,众人欢呼一声,刚落到船上的直接瘫在了船上,刚腾起身的,则转向扑腾进了水里,激起大片水花。
一时间,笑骂声一片。
安若澜忍俊不禁。
项夜划着船回到岸边,跳上码头,将还赖在地上的安若澜一把拽起来,道:“地上凉,小心受寒。”
动作虽然粗鲁了些,这份好意却让人受用。
安若澜嘻嘻一笑,问出心中的疑惑,“项叔叔,您这是在训练他们的轻功吗?”
“算是。”项夜微笑颔首,“水战拼的并不仅仅是战略跟武力,还有生存的能力,在大海上,士兵们更多的是在船被击沉后溺毙海中,而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
安若澜心口一震,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敬佩,肃激动道:“项叔叔是希望他们即便在大海中落水,处于险境,也能自救,甚至是救人?”
项夜顿了顿,郑重道:“我只是觉得被淹死太掉面子。”
“……”安若澜只觉满腔敬仰付流水。
“哈哈哈!”看到她憋屈的模样,项夜爽朗大笑,拍着她的头道:“丫头你年纪虽小,想的却不少。”
“我内心可是个大人。”安若澜在心里忿忿不平地反驳。
项夜忽地神色一变,肃然道:“你说的没错,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见过太多的鲜血跟死亡,胜利已经不再是他唯一的追求。
安若澜望着他坚毅染着沉痛的双眼,心底不由浮现出前世卫刑每次出征时的神情,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
前世,卫刑时常出征,婚后她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每次在赶赴战场前,他都会默默在她身边坐上一日,什么都不做。
那时的她不懂他,总是无视他,现在想来,他是有许多话想对她说罢,对战争的无奈,失去战友的悲痛,以及,不知是否能够归来的恐惧。
她终于明白,为何秦以清总是对他出征的事那般抗拒,现在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底蓦地涌起阵阵酸楚,她默默垂下眼帘,不安地问:“项叔叔,你会回来的吧?”
项夜微微一怔,抚了抚她的头顶,郑重道:“会回来,我们都会回来。”
他口中的我们,安若澜知道包括了谁。
一刻钟的时间太短,对于筋疲力尽的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