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上去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胡地全听完,狠拍大腿,“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说着看向谢傅,“谢傅啊,你这人要是干起坏事来,只怕要比我厉害十倍。”
谢傅淡淡道:“地全,你说这百盏篮灯,纱灯点燃一夜需要多少膏脂白蜡啊。”
黑胡椒和白蜡都贵如黄金,却如此挥霍,这些豪门名阀啊,实在奢侈。
就拿这白蜡来说,白蜡虫子出子数百只,这些细如蚂蚁的幼虫,白色的粪便就是白蜡,可想而知要收集到一支蜡烛的分量是何等艰难。
胡地全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夜要烧掉好多银子。”说着突然看向谢傅,“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
谢傅淡淡笑道:“你说如果这膏脂蜡烛燃尽,在这黑夜之下,这艘月不落是不是漆黑一片?”
胡地全惊讶的看向谢傅,很快说道:“怎么可能燃完,船上肯定备足膏脂白蜡。”
谢傅好笑道:“你不是喜欢干坏事,怎么这会如此笨拙。”
胡地全很快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取玉簪不容易,上了船搞掉这些膏脂白蜡还不容易。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干一天坏事。”
回到屋子,谢傅却是毫无睡意,盘坐着练功。
……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来到蟠门码头,却有人比他们还要早,农户屠夫已经备了一筐筐鲜肉果蔬在河岸上等待月不落这艘巨无霸靠岸。
胡地全张望河面,清晨的河面上一片雾气蒙蒙,根本无法远眺。
谢傅却自然的走到一位脸色黝黑的中年农妇身边,攀谈道:“大婶,你这些菜是给谁准备的啊?”
中年农妇侧身扫了谢傅一眼,笑道:“当然是给张小姐的楼船准备的。”
谢傅又问了一句:“其他人也都是吗?”
“是啊?”
“这么多的肉和菜啊,吃的完吗?”
“怎么吃不完,这些东西一天就吃完了,船上差不多有两百号人呢。”
这么多人服务,却仅仅为一二个贵族寻欢作乐,这个张凌萝啊,若是他的女儿,定要狠狠打几下屁股。
攀谈着,暮霭烟暝中,先露出一扇巨大的布航,一艘巨大的楼船在白雾漫漫中渐渐清晰,破水而来。
胡地全兴奋,压低声音道:“来了来了。”
相比起胡地全的兴奋,这些农户屠夫却见惯不怪,开始准备起来,拿起扁担,系好绳子。
月不落慢慢靠近码头,尽管谢傅昨日已经远眺,此刻这番近视,月不落之大还是让他暗暗咋舌,人在这大船面前就如蝼蚁一般。
四面锦幔,两旁扶手栏杆,四十八兰桡桂桨壮观非常,三层飞檐楼阁,秋叶式雕木窗棂。
按照明功能不同,楼阁周围悬挂有碧纱灯,花篮灯,还有人高的大灯笼,这会粗略估计,恐怕不止百盏之数。
若隐去船身构造,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水中楼宇,华丽而气派。
这船规模自然不能与载兵作战的楼船相比,但就画舫楼船的规模来说,确实大的夸张。
月不落靠岸,船上有人喊了一声,“东西都搬上来吧。”
谢傅和胡地全立即心领神会靠近中年农妇,“大婶,来,我帮你搬上去。”
“不用了,我……”
中年农妇话还没有说完,谢傅和胡地全已经一人一筐就抱着菜跟着其他人上船去。
中年农妇看着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扁担和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也太热情了。”
两人跟着其他人在一名中年人的带领下进去一楼船舱。
两人进入船舱的第一感觉就像进入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