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刘谦谅突然朝堂外做了个手势。
堂外静立的五百名汉子,为首一人突然扬刀,狠狠朝周的脖子劈落。
猝不及防间,周连哼一声都来不及,骤然便倒地,脖子上的鲜血泪泪流出,身子剧烈颤抖,眼见已不活了。
众人震惊地看着刘谦谅。
刘谦谅却疯狂地大笑起来:「虚伪之极,呸!咱们明明已是罪不容赦,在我面前装什麽风骨呢?」
说着眼神阴侧侧地环视众人,刘谦谅冷着脸道:「尔等愿不愿随我投辽,我不勉强,但此时还未对赵孝骞动手,谁敢走出去,走漏了风声,莫怪我不顾多年同僚之情。」
堂内鸦雀无声,刘谦谅的精神状态分明已疯癫了,此时的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他只想自己活着。
没人敢吱声,周的户首就倒在院子里,地上的鲜血染红了白雪,看起来特别刺眼。
而刘谦谅心狠手辣的举动,也深深地震了所有人。
然而,沉寂许久之后,一直未出声的真定府推官王慎先却站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身上。
刘谦谅眯起了眼,阴沉地道:「王推官,尔欲何为?」
王慎先朝刘谦谅礼貌地笑了笑,道:「事已至此,绝无翻身的可能了,你我若被拿问,皆是死罪。」
刘谦谅冷笑:「所以呢?」
王慎先叹道:「我也是神宗元丰六年的进士及第,考取功名之前,熟读圣贤经史子集,虽是为了应付科考,但也记住了圣贤的许多话。」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投辽的事,我做不到,跟周一样,我怕列祖列宗不认我,死后都只能是孤魂野鬼。」
「这辈子我做了许多错事,至少我没有投敌,死后九泉之下,祖宗纵责骂我这个不肖子孙,想必最终还是认我的,既然已无生路,我只能多想想死后的事了说着王慎先看向刘谦谅,笑道:「虚伪的人,再加我一个又何妨?」
「我这人面子薄,被赵孝骞拿问后,审问,用刑,定罪,明正典刑处决等等,当着那麽多人的面,我拉不下脸,受不了这份屈辱。」
「不如今夜死在同夥的刀下,勉强也算给自己留了一丝体面——」
王慎先看着刘谦谅的眼神充满了不假掩饰的鄙夷,冷笑道:「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你可以对我下刀了,最后,我还想说一句———」」
「刘谦谅,你是个杂碎!」
说完王慎先大步走到院子里,站在周的尸首旁,突然面朝汴京方向双膝跪拜下去,慨然道:「罪臣王慎先,愧对官家,愧对黎民,今夜赴死请罪!」
刘谦谅双眼布满血丝,咬牙道:「好,王慎先,我成全你!」
手势落下,雪亮的刀也落下,王慎先一声不倒地气绝。
血红的双眸恶狼狠地扫视堂内众人,刘谦谅疯癫般笑道:「还有谁愿赴死?
快站出来,我成全他!」
堂内众人垂头不语。
不是所有人都能视死如归的,尤其他们还是作恶多端的坏人。
见大家都不说话,刘谦谅冷冷道:「今夜之后,尔等死活与我无关,只要此时莫坏我的大事!」
说着刘谦谅望向院子里静立的五百汉子,沉声喝道:「尔等今夜做得利落,
我带你们投奔富贵前程!现在,所有人出府,直奔府衙,击杀赵孝骞!」
真定城内,距离府衙两条街之隔的一间简陋破败的民居院子里,赵孝骞身披大擎斗篷,一手搂着一个姑娘,仰头安静地欣赏大雪飘落。
平氏和源氏有点冷,不自禁地往赵孝骞的怀里钻。
「郡公阁下,大雪那麽好看吗?」平氏仰脸痴迷地看着赵孝骞,俏丽